看著長生池里的倒影,余悸駭然失聲音:“這這是八岐大蛇!”
這一刻,風水師和劊子手也察覺不對,立刻抽身后退。
桑笑瞇瞇的模樣,就像是一個童蒙未消的少年:“我說的沒錯吧,你們每個人,都還騙了我一件事情。”
趴在長生池邊上的龍共金,默默地彎著腰,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池水之中的倒影。
良久:“陰山派的,你是從什么時候發現破綻的?"
這一刻,詢問之聲已然變得十分陰沉,仿佛生銹的鋸子拉扯著木樁一般。
“余悸,你后退。"說著,桑上前數步:“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在懷疑你了。”
“首先,你一直營造了一個人畜無害又單純的形象。"
“恰好呢,你本身又經常待在劉湘身邊,所以走陰十部的其余成員,也并不清楚你的變化。”
“但是..走陰十部,每一代每一個人,都不會有溫順的小羔羊。”
“尤其是,你還在劉湘身邊做事情。”
“劉湘被叫作四川王,可以說,在東瀛之事上他雖然展現出了一個九州人該有的氣度。"
“但是除此之外,他就是一個暴君。”
“能夠讓一個暴君如此信任,甚至將大本營和人員調度交給你,你又怎么可能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小雞仔呢?"
龍共金,不,應該說是八岐大蛇眉心一皺:“就因為這個?"
桑幽幽說道:“當然,還有一個原因。”
"在劉湘對你的形容當中,不難看出,你應該是一個對龍脈十分了解的人。"
“對龍脈了解,對龍脈移植之法了解,就意味著對風水有一定涉獵。"
“而走陰十部歷代以來,仵作和風水師的關系,本就相對親近一些,就如同巫蠱師和趕尸人一樣。"
“但是你卻表現的,對八岐大蛇封印于龍脈邊上,表現的毫無認知。”
“這不符合你作為仵作的身份背景。”
“再加上剛才流沙血土之中,你的表現來看,一切不言而喻。"
八岐大蛇咧嘴一笑,這一刻,他的雙目逐漸變成了蛇的瞳孔!
面部、四肢也開始出現無數鱗片。
緊接著,扭曲龐大的身體,出現在了龍共金的身后,定睛一看,正是八岐大蛇!
八岐大蛇的怒吼之聲震動整個地下清宮:“陰山派的,難怪酒吞童子會死在你手上!”
“哼,當年他被鬼切殺死,被安倍晴明封印也就罷了,如今竟然死在你一個肉體凡胎手中!"
“也好,讓我殺了你,也算不辱沒了東瀛三大妖的名聲!”
余悸咽了口唾沫,頓時舉起了手槍。
"道..道長.."
桑搖了搖頭:“既然害怕,就遵循本心,不必逞能。
說著,桑看了看劊子手和風水師:“兩位.雖然也有秘密,但.不打算出手嗎?”
“小道我死了的話,你們兩個要對付八岐大蛇,恐怕也有些困難吧。”
“而且沒了我,回去的路,你們怎么辦?”
最后一句話,算是致命點了。
劊子手冷哼一聲,也不再廢話,鬼頭大刀在一陣狂笑之中,直接斬向了八岐大蛇的頭顱。
風水師手持九層宮鈴杖,微微后退了數步,眉心一皺。
腳下,風水卦盤,悄然孕育而生!頓時籠罩劊子手和八岐大蛇之身!
桑見狀,雙手掐訣,符咒翻飛:“功德金色光,暉暉開暗幽。華池流真香,蓮蓋隨云浮。"
“千靈重元和,常居十二樓。急宣靈寶旨,自在天堂游。"
經咒落下,符咒之上,三寶光華迸濺而起。
這一刻,符咒一化十,十化千,層層疊疊,競如牢籠一般,鎖住風水師、劊子手和八岐大蛇三方!
風水師眉心一皺:“陰山道長,你什么意思?"
桑笑瞇瞇地說道:“放心,這符咒是壓制八岐大蛇的,對你們無害。”
“我得趁著你們牽制他的時候,在做點事情。”
說著,桑直接化作一陣青煙,竟是“噗通“一聲,鉆入長生池內!
猩紅色的池水中,桑察覺到自己所施展的術法結界,似乎在被飛快的吞噬。
“嗯.這種能量的吞噬,果然和當年半身留我的手札記載,頗為相似。”
"呵呵.”
輕笑之中,桑停于長生池中,雙手再度掐訣:"茫茫酆都中,重重金剛山。靈寶無量光,洞照炎池煩。"
“七祖諸幽魂,身隨香云翻。定慧青蓮華,上生神永安。"
頃刻間,陰山符咒翻飛而出,竟是互相串聯,化作一條鎖鏈。
一段系在了桑的腰部之上,另一端直通池底!
旋即,符咒鎖鏈猛地一拉,桑便直接來到了水池底部。
過程中,水中其實有很多人面蓮花。可這些蓮花在觸碰到桑的時候,依舊是花骨朵的狀態,沒有絲毫開花的跡象。
“咚!"
桑落地頃刻,看著眼前的一株紅色蓮花,喃喃道:“半身啊半身,你還真是算無遺策啊。"
“你說緣分到了,我自會前來成都,結果我來了。
“你在信中又說,我會找到勇豪和緣川輪回復生之機緣,沒想到”
"長生池,呵呵”
"誰能想到,長生池其實只是一個培養長生藥的營養池呢?"
桑不由地看向了蓮花旁邊的石碑:“長生蓮花,為鬼面曼陀羅變種。”
“得七情六欲凝聚,罪念為基,盛開為花。
“花為三朵,名為天地人。”
桑雙眼微闔,旋即上前摘下了其中的天魂和地魂雙花:"有此花,等回到陰山派,將花朵放于他們棺木當中,應可讓他們恢復了。"
拂塵一掃,雙花消失。
長生池內,頓時只剩下一朵人花。
桑微瞇著雙眼,他在思考,要不要摘下最后一朵。
忽然,四周的人面花開始不斷浮動過來。
看著那已經快要盛開的人面花,桑笑了笑:“只要察覺到不屬于自己的貪婪,就會開花嗎?”
“一旦開花,只要想離開此地,就會被三藏蟲所追殺。"
“嗯…罷了……”
桑頓時放棄了這個念頭。
就在這一刻,人面花紛紛一頓,旋即重新恢復陳花骨朵的造型,浮動至遠處。
“不過..也是奇怪了,這清宮按道理來說,應該還有一位真正的宮主,作為守護此地之人。”
“如今,倒是不見了,也是怪異。”
此時,上方傳來一陣轟鳴聲。
桑見狀,雙腳一蹬,便朝著長生池上方游去。
“嘩啦!”
水花之中,風水師和劊子手看著重現出現的桑,頓時怒聲道:“陰山道者,你要過河拆橋不成!”
桑卻打了個哈哈:“放心放心,這就幫你們解決此事。”
說著,桑先是看了看兩人的狀態。
“嗯?"
桑微瞇著雙眼,看出了一絲不對勁之處。
首先,風水師面對八岐大蛇,似乎有些游刃有余了。
作為走陰十部當中,戰斗力幾乎也是倒數的存在,在東瀛三大妖之首的對戰之中,似乎表現的過于輕松?
至于劊子手...也是奇怪。因為此時此刻,劊子手的表現反而有些差強人意。
別說是如同走陰十部歷代劊子手一般兇猛了,甚至于身上已經更有多處掛彩。
"劊子手.很虛弱?"桑心中隱隱一動,看著其手中幾乎已經泛著紅光的鬼頭大刀,仿佛想到了什么。
此時,八岐大蛇大口一張,一團毒霧噴向兩人。
劊子手和風水師連忙躲避。
然而,劊子手速度沒有跟上,破綻之下,手臂被毒霧擦中。
“呃!"
腐蝕之痛,讓劊子手更加暴躁地看向桑:“陰山派的,你還不動手!”
桑聳了聳肩,轉而看向八岐大蛇:“妖魔,你若現在從仵作的身體當中離開,看在你好好配合的份上,我說不定還能饒你一命。”
“但你若冥頑不靈,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八岐大蛇轉而看向桑,八顆頭顱滿是譏諷之態:“哈哈哈哈…”
“我此生,唯一的敗績,還是在我故土神性手中!”
“區區一個肉體凡胎,也在這里大放厥詞?"
“我可不是酒吞童子和玉藻前那兩個廢物!"
說著,八岐大蛇粗壯的蛇尾,如同鋼鞭一樣,狠狠抽在了符咒結界之上。
“嘶啦!"
一陣牙酸聲響中,符咒結界出現道道裂痕。
桑面無表情,只是靜靜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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