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一縷月光透過窗戶,讓黑暗的臥室略微有了一絲光亮。
看著窗外晦暗的星光,空桑心中隱隱有著一絲不祥的預感。
因為上一次來此驅魔的時候,時間太過緊湊,難保沒有調查遺漏的地方。
此時,劉正業、陳濤、張鵬三人正在不大的房間內搜尋著。
空桑則是一人坐在床邊,回想著之前來李旭源家玩的那次過程。
那個時候,他還是大二,正值暑假時期。
也是李旭源邀請他們一個寢室的好友來這里看新發售的游戲。
當時,李旭源的父親已經過世,母親裴馨月也不在家中。
“我記得......當時李旭源似乎說過,他有個習慣,將一些不想讓母親知道的東西,都所在自己的秘密暗格里......”
喃喃自語的空桑頓時看向四周。
然而李旭源的房間雖然有些奢華,但總體面積并不大,也沒有多少儲物空間。
僅有的幾個柜子里面塞滿了衣服,也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奇怪了,難道是我想多了嗎?”
疑問中,空桑起身,卻一不留神被自己絆了一下。
頓時身體一扭,手臂砸到了墻壁上。
“咚!”
并非沉悶的聲響,碰撞的聲音反而有一絲空蕩感。
“嗯?”空桑頓時一愣。
劉正業以為空桑受了傷,連忙詢問:“空桑,怎么了?!”
“李旭源的房間已經是這棟別墅的邊緣處,旁邊沒有其它的房間,那么這堵墻十有八九也應該是實心墻才對。”
“怎么會發出如同空心墻的聲音呢?”
疑慮之中,空桑開始輕輕敲打著靠著床邊的整堵墻壁。
一開始,的確是沉悶的聲音,代表著其就是承重墻。
但隨著敲打的位置越來越靠近床邊時:
“咚!”
“咚!”
一聲接一聲宛若空心墻的聲音下,空桑開始仔細在墻壁上觸摸起來。
“這里不對勁......你們都來找找!”
旋即,四人開始在四周翻找某個開關。
忽然,空桑似乎是摸到了床檐處的什么東西:
“旮沓。”
墻壁上,竟忽然出現一個筆記本電腦大小的暗門。
看著打開的暗門中放著許多零碎的東西,空桑心中一喜:“快找找!”
這當中絕大部分的零碎物品都是一些李旭源在成長過程當中自己收藏的小東西,并不具備什么參考價值。
但是,當空桑看到一本古冊的時候,不禁一愣。
“這是......《三水小牘》?”空桑的語氣有些詫異。
陳濤詢問:“怎么了?這東西很珍貴?”
空桑搖搖頭:“《三水小牘》只是一本唐朝時期的傳奇小說而已。”
“雖說這古冊封面看上去也有些年代,但也只是具備一般的收藏價值,對于李旭源來說,應該不值得他放到這個所謂的暗門當中才對。”
張鵬想了想:“會不會是因為里面記載了魚玄機?”
“可是,《三水小牘》的內容五花八門,魚玄機的故事也不過只是其中一個部分而已啊。”
疑問中,空桑打開了冊子,眉頭頓時緊鎖起來。
“這冊子,是殘本。里面的內容,竟然只有魚玄機的部分。”
空桑仔細觸摸著冊子的紙質:“但是,這紙張也太過怪異了。”
“紙張怪異?”
眾人面面相覷。
“說的簡單點,這個冊子看封皮的部分,應該是民國時期的手抄本。”
“可是,如果看紙張來說,不論是質地還是觸感,都太像現代的手感,太過細膩。這不是那個時代可以制造出來的。”
“就好像,是一個套了民國封皮的現代仿品一樣。”
“而且最奇怪的是,這紙張也未免太厚了,都快跟A4紙的厚度差不多了,太奇怪了。”
疑問中,空桑在紙張的邊緣處摸到了一個缺口。
“嗯?觸感不對!”
借著手機的燈光,空桑小心的將那紙張的邊緣處撕開一個小口。
雖然很細微,但空桑依舊發現了端倪。
“這里面有夾層!”
說著,空桑從李旭源的房間找到了裁紙刀,沿著夾層的部分一點點切開,隨著第一頁被徹底切開之后,看著內部夾層的內容,空桑勃然色變。
那是一種朱紅的顏料,似是朱砂,也似乎是其它什么材料。
但展開的內側紙張上,滿篇只畫了一幅畫。
畫中,是一方貴妃榻。
自上而下垂下的軟紅紗下,魚玄機的曼妙身姿若隱若現,一身道袍被其穿的頗有媚骨,玄門風格蕩然無存。
而在榻邊,還坐著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的穿著頗為現代,從面容看去,竟是和李旭源一模一樣!
“這......”空桑不禁愕然:“這幅畫怎么感覺好像是魚玄機引誘李旭源,行風月之事?”
驚疑之中,空桑這才敏銳的嗅到床邊有一股別樣的味道。
空桑連忙起身將有些凌亂的被子完全翻開,透過手機燈光,能看到床單之上,有很多干涸的污漬。
一股麝香的味道,讓空桑等人都不禁有些尷尬。
畢竟大家都是青年男人,這個多多少少都懂。
尷尬之余,空桑疑竇叢生。
“按照這幅畫描述的,魚玄機莫非和李旭源......可若是如此,魚玄機又為何要附體李旭源殺人?”
“還是說,這只是魚玄機附體旁人的一種方式?”
疑問中,空桑看了看時間:“這本冊子我們帶回去之后再慢慢探究。”
“時間不多了,我們再去裴馨月的房間看看。”
三人表示贊同。
陳濤謹慎的放出黃符小人,自門縫之中鉆出。
“外面沒什么情況,走。”
悄悄打開房門,四人悄悄又走向了裴馨月的的房間。
此時,已經睜開雙眼的管家和保姆們,喉嚨中發出一陣沙啞的聲響。
他們的雙目猩紅無比,眼角更隱隱有黑色的青筋浮現,如同蛛網一般遍布整個臉龐,看上去扭曲而又詭異。
此時的他們,宛如提線木偶,僵硬地一點點走向了房間內放著的一個大箱子。
厚重的箱子被打開的剎那,發出了一陣悶響。
同時,已經在裴馨月房間內的四人忽然一愣。
“剛才......是不是有什么聲音?”
“噓......”
四人站在那里等候了片刻,卻沒有再聽到什么聲音。
“難道是聽錯了?”
......
那厚重的箱子打開的剎那,首先飛出了一些蒼蠅。
旋即映入眼簾的,是一把把染血的武器。
武器上的血污已經暗紅,顯然是干涸了很久又沒有清理。
年過半百的管家直接取出了里面的斧頭。
另外幾名女性保姆,則取出了匕首、碎冰錐等。
他們有些僵硬地抬起頭,雖說依舊在房間之中,但抬頭的視線,仿佛穿過墻壁直接看向裴馨月房間中的空桑四人。
隨后,房間打開,管家和保姆拿著兵器,雙眼空洞地緩緩走了出來。
......
裴馨月房間之中,空桑環顧整個房間的布局。
滿目的金色,鍍金的桌椅和水鉆點綴的裝飾品,透著一股奢靡之風。
“時間有限,我讓黃符小人一起找。”
旋即,陳濤施法,數十個黃符小人走向房間四面八方。
“......”空桑有些無語:“差點忘了你還有這一手。剛才在李旭源的房間你干嘛不用。”
陳濤有些不好意思:“嗯......沒想的起來。”
“......”
片刻的翻找之后,空桑四人可以說是毫無收獲。
四人甚至趴在了床底仔細看了一番,但依舊沒有找到什么線索。
就在此時,陳濤卻露出一絲喜色,因為在衣柜處的黃符小人忽然走出,發出了信號。
“在柜子里!”
四人推開柜子,卻見里面是一個掏空的衣帽間。
順著黃符小人的指引,四人注意到了衣帽間內部的暗門。
暗門被打開的剎那,一股撲面而來的血腥味,讓四人下意識的有點反胃。
定睛一看,滿目燭光下,是一個足足有三十多平方的密室。
密室之中,墻壁上寫滿了各種奇怪的文字。
正中心,則擺放著一個祭壇。
祭壇不算大,也就和床鋪差不多大,但空桑卻總覺得有些眼熟。
劉正業也有些疑惑:“我怎么覺得......在哪里見過?”
空桑上前,發現那祭壇中心竟然有一個凹槽,凹槽向下延伸,有水池般大小。
但是,定睛一看,內中竟堆積著許多內臟和血液,而在祭壇的邊緣處還擺放著一些石雕小人。這些石雕小人造型各異,面部表情也是五花八門。
當空桑看到那凹槽邊緣處跪坐的一男一女兩個雕像時,大驚失色:
“這......這不是當時狄瑢布置的長生酒的祭壇嗎?!”
“這是那個被狄弛算計用來恢復肉身之用的血肉祭壇!”
而在血池祭壇邊上的神龕桌案上,空桑眼見對方竟還供奉著一尊神像。
只是這神像十分奇怪,半身魔鬼,半身佛陀。
空桑沉聲道:“莫非......這是波旬的神像?這件事情,真的和邪心教有關系?!”
“是誰的謀劃?憎恨座還是痛苦座?”
疑慮之中,卻見那神龕下還壓著一個小木盒。
空桑取下之后,發現木盒當中有著一封保管相當完好的書信。
粗略一看,洋洋灑灑,透過腦海中在《采茶錄》經歷的歷史回溯下,空桑驚喜道:
“就是這個!這個就是李億留給后人的,關于魚玄機的信!”
說著,空桑轉身,卻瞳孔微縮!
卻見他們四人身后,不知不覺竟站著幾個人,正是這別墅的管家和保姆。
他們來的無聲無息,四人被祭壇所吸引,竟然完全沒有察覺!
此時,那管家已經舉起了血淋淋的斧頭。
目標,正是四人當中最后方的張鵬!
空桑嘶吼道:“張鵬,快躲開!”
黑暗中,驚疑和恐懼蔓延。
話音剛落,眼前卻只余一陣飛濺而出的血珠迸濺在地面和四周的墻壁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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