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場戰斗只持續了大約一刻鐘,換算一下就是十五分鐘左右。
對面能站著的,就已經不剩多少個了。
其中就有站在大后方的周家父子。
“綁了。”圍剿過來的太史修冷聲喝道。
之后就見一群莊衛,涌上前去將兩父子及其手下捆了個結實!
陸家府院內,雖已入夜,卻依舊燈火通明。
而柳塵就坐在正堂的一把太師椅上,左右兩側,則分別站著陸家人以及負責護衛的莊衛。
當周家父子被綁上正堂以后,柳塵先是隨意的掃了周云山一眼,接著隨口問道:“你膽子很大嘛。”
一句話,嚇得周云山猛地哆嗦了一下,緊接著就往前爬了半步,求饒道:“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
“妄圖染指本王的愛妃,且夜間派人行刺,最后行刺不成,還想舉兵造反,你覺得本王能饒你嗎?”
柳塵面無表情的問道。
周云山一聽,立馬狂扇自己耳光,“草民有眼無珠,狂妄自大,求王爺饒了草民!”
柳塵漠然道:“傳本王口諭,周家父子大逆不道,謀逆犯上,處凌遲之刑,并夷三族,全部家產查抄充入國庫。”
“馭下水盜,謀逆犯上,處腰斬之刑,家產全抄!”
“等一下!王爺,草民自知罪該萬死,但手下弟兄卻是無辜的,他們并不知道您是王爺,是草民蒙騙他們過來的!還望王爺明鑒,饒恕他們不死!”
周寨主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于是大聲喊道。
柳塵聽后,卻面帶冷漠的說道:“無辜?笑話!”
“他們不知我是王爺,難道就可以兵犯揚州城了嗎!他們不知道我是王爺,難道就可以拿著刀跑來殺人了嗎!”
“如此強盜之風,本王若不剎住!難道留著你們陪本王過年嗎!”
周寨主臉上一白,半晌不知該如何辯解。
確實,不管柳塵是不是王爺,他們持刀聚眾而來,目的不就是為了殺人?不然還能是跑來逛廟會慶祝春節嗎?
這朗朗乾坤,只因自己喜好就召集三五千人,然后朝著普通人張牙舞爪動刀舞劍,難道不該殺?
“本王不想再聽這兩只雜種亂吠了,馬上帶下去,找劊子手行刑。”
柳塵不耐煩的揮手說道。
“是!”莊衛應道。
“另外,傳本王口諭,凡白虎衛清查出的水盜,盡數查抄家產,并拿做徭役,中間凡遇反抗或逃亡者,可先斬后奏!”
柳塵繼續吩咐道。
“是!”另一名莊衛領命道。
“再傳,凡涉事官吏,有收受水盜賄銀者,抄其家產,并拿做徭役,余族永世不得為官!若收錢累計超過十萬鈔者,直接腰斬!”
柳塵繼續命令道。
“是!”又一名莊衛領命道。
……
次日清晨。
揚州府刑事院早早派人迎接娘娘鑾駕。
而柳塵則做為原告伴駕而行。
對于柳塵親做原告之事,在整個揚州府……不,嚴格來講,在整個新宋,都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當今王爺做為子民最大的家長,前往公堂為自己的“子”民討公道,這也可以說是史無前例的了!
甚至連電臺都親派人員,拍攝記錄這有史以來最讓人激動的一幕!
“爹,有件事我不懂,王爺明明是權利最大的人,為什么不直接下旨處決壞人,還要上公堂對質呢?”
大街上,看著儀仗經過,一個不大點的小女孩兒,忍不住對著身邊的父親問道。
男子聽后笑著解釋道:“傻孩子,王爺維護的,乃我新宋之律法,而律法又是民生之根本。”
“王爺的權利雖然很大,但至今,都從未有人見他以此傷過無辜,更未見他為了自己利益,而濫用過哪怕一次。”
“而這,就是咱們的王爺!”
“這樣啊……”小女孩兒似懂非懂的說道。
男子見狀,微笑著抱起自己女兒,然后鄭重其事的指著儀仗中的柳塵,說道:“女兒,以后要認準了,他是王爺,也是你的父王。”
“如果有一天你不幸蒙受冤屈,覺得天下公道盡喪,但只要記住,做為新宋子民,你還有這樣一位掛念你的父王,那就沒什么好怕的了!”
“他會給你撐起一片天,給你天底下最大的公道!”
“哦。”小女孩兒眨巴著眼睛思索片刻,接著就在人群中冷不丁的大喊一聲:“父王!”
儀仗中的柳塵聽到聲音之后,也下意識的回頭朝這邊看來。
見是一個小不點兒在朝著他喊父王,于是也滿帶寵溺的朝小家伙揮了揮手。
就這樣,儀仗直奔府刑事院。
到了地方,府通判端坐正堂,王妃娘娘則偏坐堂下充當旁審。
而在正堂左手邊的,是被告泰州通判,泰州李知州,以及被告請來的訟師。
右手邊的,則是做為原告的柳塵,以及原告訟師。
另外在堂下,還有觀審的子民,以及候傳的證人和衙役。
“被告方,如今王爺以君父的身份,充作原告親屬,可有異議?”
府通判按照程序詢問道。
“沒有異議。”被告答道。
這也確實沒什么好爭辯的,因為自古以來,就有君為父,民為子的說法,若他們覺得有異議,那么依律就是無君無父,也屬大逆。
府通判點點頭,然后又朝柳塵問道:“原告方,你說李知州的兒子,強暴劉氏屬實。”
“而李知州為了幫其子脫罪,威嚇家仆作偽證,間接導致劉氏不堪受辱懸頸自盡,還令其母郁郁而亡。”
“那州通判昏聵無能,錯判冤案,后為掩蓋真相,更是派人滅口劉老漢,可對否?”
“對。”柳塵答道。
“好,既然雙方均無異議,那么本府宣布,此案今日重啟,雙方訟師可以開始列舉人證物證了。”
府通判宣布道。
“等一下,這里面是不是還少了個人?”沒等審判開始,嬌奴忽然開口問道。
“少人?”府通判愣了一下,“還請娘娘明示。”
“李知州的兒子為何不見到堂?”嬌奴問道。
府通判聽后趕忙解釋道:“只因在這之前,此案在程序上還未確定重啟,而李公子又是江南學府本屆頭名,身后有學府院長撐腰,我們也不好直接拿人。”
“這倒是奇了,什么時候學府竟成了法外之地?一個院長竟然都能阻止刑事院執法了?”嬌奴皺起黛眉,問道。
府通判尷尬說道:“倒也不能說是法外之地,而是因為各級學府乃是王爺親自操辦,而那些院長也是朝廷直派的京官,所以他們有時難免會不把地方官放在眼里。”
下方的柳塵聽到后,隨即開口說道:“沒帶到就先別管他了,等結案以后,我再親自去提他,順便也去見識見識那些院長有多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