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洛子君醒來時,小環早已起床,正在小院里幫著姐姐洗衣服。
那嬌小的身影沐浴在金色的朝陽下,乖乖巧巧,干勁十足。
“公子,奴婢伺候你洗漱。”
洛子君從屋里走出時,她連忙起身道。
小丫頭跟他說話時低著頭,臉蛋兒紅紅,在陽光下如初開的花骨朵兒,青澀嬌羞,楚楚動人。
洛子君才發現,這小丫頭竟然長得不錯。
不知姐姐花了幾兩銀子,在哪里買來的。
洛嬌容看了他一眼,笑道:“小環,讓他自己去吧,他又不是沒手沒腳,你繼續幫我洗衣服。”
小丫鬟“哦”了一聲,這才重新坐下。
洛子君洗漱完,在廚房里拿了一張餅子,跟她們打了招呼,便準備出門。
洛嬌容問道:“今晚還有事嗎?沒事就早些回來。”
洛子君突然想起來,今晚可能還要跟蘇別幾人去青樓,連忙道:“可能要跟幾個朋友去討論詩詞,會晚點回來,不用等我吃飯了。”
洛嬌容眉頭蹙了蹙,警告道:“交友可以,但不能交那些狐朋狗友,更不能去那些煙花之地,知道嗎?”
洛子君答應了一聲。
待他離開后,洛嬌容方問一旁的小環:“那家伙昨晚真沒有碰你?”
小環紅著臉搖頭。
其實應該算是碰了,早上醒來時,公子的一只手正握著她的腳呢。
洛嬌容面露思索:“會不會是還不懂?”
“小環,你知道男女之間該怎么……嗯,生孩子嗎?”
小環懵懂搖頭。
洛嬌容心頭暗道:是了,這兩個小家伙沒人指導,什么都不懂。
“小環,待會兒去屋里,我教你一些東西。”
“哦。”
洛嬌容決定傾其所有。
雖然傳授這些東西有些難為情,但作為姐姐,她應該承擔這個責任。
“我讓正山今日去買幾本那種書回來,放在子君的房間,他自己學習就是了,免得我教他太尷尬。”
這般想著,她很快洗完了衣服,帶著小丫鬟進了屋里。
“小環啊,男女睡在一起,其實不僅僅只是要躺在一起,有時候,還需要做一些……嗯,比較有趣的事情……”
“摸……摸腳么?”
“嗯???”
保安堂。
洛子君來到藥店時,蘇大方正抱著藥箱準備出門,看到他后,連忙道:“子君,走,跟我去一趟城北。”
洛子君接了藥箱,發現今日的藥箱特別重。
“里面裝了一些藥,那病人的癥狀有些重,估計要當場用藥。”
蘇大方說了一聲,便匆匆出門。
洛子君連忙背了藥箱,跟在后面,回頭看了一眼店里,站在柜臺后的蘇清靈也正看著他,見他目光看來,翻了個白眼,
洛子君揮手道:“師姐,快收回去,等我回來再放!”
蘇清靈:“……”
蘇大方回頭疑惑道:“什么收回去?”
在他回頭時,蘇清靈已經又收了起來。
洛子君道:“吃的,師姐好像給我帶了一些小零食。”
蘇大方看了店里一眼,又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腳步匆匆向前走去。
一路無話。
兩個人很快來到城北的一戶人家。
這戶人家住在小巷的最里面,老宅子已經有些破敗,門口長出的荒草也無人清理。
一名穿著粗布衣裙的婦人,把兩人引了進去。
婦人紅著眼睛,帶著哭腔道:“已經有五天了,我家相公一直躺在床上,吃了很多藥,卻不管事……其他大夫都來看過,卻瞧不出來是何病……”
蘇大方一邊聽著,一邊進了屋里。
房間昏暗,窗戶緊閉。
在靠近墻角的一張床上,一名年輕男子躺在那里,全身裹著厚厚的被子,瑟瑟發抖,只見他臉色蒼白,眼窩深陷,嘴唇烏青,看著命在旦夕。
蘇大方走到床前,先是觀察了一下男子的面色,又翻開對方的眼皮看了一會兒,然后神色凝重,開始把脈。
片刻后。
他看向婦人,沉聲問道:“還有其他癥狀嗎?都要說出來,不可有隱瞞。”
婦人似乎有些難為情,但只是猶豫了一下,便說了出來。
“我家相公從五日前回來后,每晚都會說夢話,然后會……嘴里哈哈大笑,第二日....連續五日,都是這般……”
蘇大方看向她道:“說了什么夢話,你可記得?”
婦人紅著臉道:“倒是記得一些,他嘴里總是喊著美人兒,美人兒,我……我弄死你……”
蘇大方沒再說話,掀開被子,伸出兩根指頭,放在了男子的兩邊腰間,稍一探查,頓時面色一驚。
婦人見此,慌忙顫聲問道:“大夫,我家相公怎么了?”
蘇大方又探查了一會兒,幫男子蓋好了被子,目光看向了婦人問道:“五日前,他去了哪里?”
婦人道:“郊外寒山寺,他說要去那里去拜佛。”
“寒山寺?”
蘇大方怔了一下,又問道:“一個人去的?”
婦人點了點頭。
蘇大方又皺眉沉思了一會兒,忽地再次掀開被子,把男子腹部的衣服扯了上去。
在男子的肚臍下面,竟赫然出現了一道黑色的蜘蛛印記!
婦人嚇了一跳,顫聲道:“這……這是什么?之前還沒有的,我昨晚還幫他擦拭身子了……”
蘇大方眉頭緊鎖,放下了被子,搖了搖頭道:“實在抱歉,這病,老朽也無能為力。”
說完,他對著洛子君道:“走吧,我們回去。”
婦人一聽,慌忙“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緊緊抱住了蘇大方的大腿,哭著道:“大夫,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家相公吧!我家里還有一個三歲小兒,他若是沒了,我們孤兒寡母該怎么辦啊,嗚嗚……”
蘇大方嘆了一口氣道:“非是老朽不救,老朽也是無計可施。”
婦人依舊抱著他的腿大哭。
蘇大方無奈,只得道:“要不,你去寒山寺,或者金山寺看看吧,去求一求那里的和尚,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婦人一聽,慌忙抬頭道:“當真?”
蘇大方點了點頭:“不過要快,不能耽擱。”
婦人立刻抹干眼淚,站了起來:“我這就去!”
三人一起出了門。
婦人匆匆忙忙跑在前面,很快就消失在了小巷口。
洛子君忍不住問道:“師父,那人到底患的是什么病?”
他心里其實已經隱隱有了一絲猜測。
蘇大方搖搖頭,道:“回去再說。”
洛子君看了一眼他的臉色,沒有再問。
金山寺?
那不是法海所在的寺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