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業的保安大哥很是謹慎,核對了一下我的姓名,這才升起檔桿兒放我進去。
倒是挺奇怪的,按理說孟欽的那個獨棟別墅住宅區管理的應該比這里還要嚴格。
可我在那邊開著跑車能暢通無阻,擱這反倒得對個名號。
難不成我這跑車后腚補完漆后顏值下降了?
靠車頭刷臉不好使了?
回頭我真得開去孟欽的小區再試一試……
呸!
試什么試!
一天咋那么會給自己找借口呢。
不見不賤,誰見誰賤,這話誰說的?
不要臉的你,號碼都拉黑了,有點出息吧!
我神經病一樣的罵著自己,到了車位后又整理了一下衣著,開工!
一層一戶,李副總家住六樓,從電梯一出來,就是個雙開的棕色大門,豪氣十足。
唯一有些不搭的是門上除了對聯福字還貼著一張長方形的黃紙符箓。
職業病使然,我擰眉看了看,心頭當即劃過無語,這畫的什么啊。
妥妥的鬼畫符,啥用都不頂。
指尖在紅色的‘咒文’上點了下,還是用紅色鋼筆水畫的。
連朱砂都沒用,贗品中的贗品。
“哎呦,你就是小螢兒先生吧,還真是年輕啊。”
開門的李太太看到我還一愣,畢竟我進電梯的時候就跟她打過招呼了,她可能納悶兒我不按鈴不敲門的杵在門口瞎研究個啥,“小螢兒先生,請進吧。”
我點頭,順帶指了下門板,“李太太,這個符紙是誰畫的?”
“哦,那個是我女兒昨天剛畫好讓我貼的……”
李太太的聲音一低,有些避諱的小聲道,“之前她畫了好多,屋內屋外都快被貼滿了,后來全讓我先生給撕了,因為在你來之前,我丈夫還請來個挺有名的大師,他掃了眼就說我女兒畫的符全是假的,很胡鬧,然后我丈夫都全給處理了,這不,她昨天又來了靈感,說是她身體里那個鬼仙兒放話要保佑我們,畫了這張符就讓我貼到門外,說是驅邪禳災,小螢兒先生,你看這符紙有沒有特殊寓意?還是假的嗎?”
非常假。
沒有任何寓意。
就跟貼在門上開鎖通下水道的小名片差不多,也可以稱之為,城市牛皮癬。
鉚勁兒給它鑲一層金邊,也就是一小幅抽象派畫作。
只是咱不能這么跟李太太嘮,得專業。
想來上一位先生是鐵嘴直斷,到我這咱就走委婉路線,“李太太,我還是先見見您女兒吧。”
“好,你先進來……”
李太太迎著我進門,順帶又跟我聊了聊她女兒的情況。
我一邊傾聽一邊觀察環境。
他們家的裝修屬于簡約歐式,白金色調為主。
會客廳頂部還有大型燈池,奢華明亮。
只不過我略微抬頭,還會看到和風格不符的裝飾掛件。
“李太太,墻上的五帝錢也是您女兒讓掛上去的?”
“對,她說是辟邪。”
李太太朝著里面的臥室瞄了眼,悄聲道,“她說五帝錢是靈器,兼具了五位帝王的貴氣,能強化戶主的自信,化解缺陷,還有避災、保佑、祈福的效果,我讓家里的保姆阿姨特意去小商品市場上買的,倒也不貴,買回來就掛上了,省的我女兒鬧騰。”
小商品市場?
我端詳著那串五帝錢,“李太太,它看起來不像是純銅的……”
“那誰知道呢,估摸著是什么金屬材料做的吧,噴了一層黃銅的顏色。”
李太太不在意的說道,“反正只要它有效果就行唄,我女兒說掛上就能諸事順遂。”
我微微怔愣。
有點沒鬧懂李太太是啥心理。
正常來講,像他們這樣的人家,對這方面的講究應該是很透徹的。
更不要說李副總已經找過大師上門,回頭這又找到了我,這種舉動就表明他們家相信玄學,那在家掛個偽劣小飾品,然后還說相信它有效果……
這是什么意思?
自己騙自己?
“李太太,真正的五帝錢的確是有擋煞、防小人、旺財等說法,首先是銅錢的外形取其天法地,外圓內方,天人合一,符合陰陽五行的學說,有文化屬性,另外的一點是,它作為古時流通的貨幣,經過了百家之手,陽氣旺盛,即便是作為陪葬品埋在地底下,通常也是埋在風水寶地,匯聚地氣,所以它風水上才有了轉運的效果。”
我如實道,“您掛的這串是清代五帝錢,也稱為小五帝錢,能流傳甚廣是因為在這五帝執政期間國運昌盛,年號還很吉利,順治表順利,康熙表健康……但您掛個假的,就起不到這種效果了。”
雖說真的也屬于古董,弄不著。
再不濟也可以掛串純銅的五帝錢。
當然,效果就不能跟古錢相提并論了。
古錢牛就牛在它鑄造的年月以及流通時被很多人觸碰過,凝聚的人氣是求不到的。
現代的五帝錢在我看來,主要是從五行角度出發去調整家居風水,因為銅制品本身就有招財邪化煞的功效,銅器在古代也是吉祥物,銅鏡辟邪,銅鼎鎮宅,銅燭臺還有個升官發財的說法。
類似的還有銅葫蘆,銅缸,五行屬金,表剛健。
只要你本命親近,擺在家里合適的位置都不犯毛病。
但我作為個陰陽行當從業者,還是那句話,寧愿做減法,咱家里啥也沒有,啥都不講究,保證個亮亮堂堂的就成,沒必要貪圖便宜,掛個仿制品,然后你還跟我說這東西效果老好了。
那我只能說你個人的能量很強大,心態給它加持了。
“小螢兒先生,這些我先生都懂得……”
李太太拉著我坐到沙發上,悄悄音,“別說你看著別扭,我先生天天看也嫌棄,他處在那個位置,管理著藝人,聽說有些藝人為了紅真什么嚇人道怪的法子都試過,只不過我家的情況太特殊,我要是不掛那些飾品,我女兒真跟我鬧,前段時間那大師不是來了么,上來就說她裝神弄鬼,你猜我女兒怎么著,當晚就情緒癲狂到割腕了。”
我眉頭一緊,“您女兒是什么時候變成的這樣?”
“大概是四個月前,二月份吧,過年的時候,我家來了個親戚,愛好國學,跟她聊得特別好,兩個人很投緣,那個親戚還對我先生夸贊我女兒,說她有玄學這方面的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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