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昨天下午一點左右,就是我們把面包車買回來沒多久的時候。
而且在當時,我跟王富貴就在家里。
包括我家的大黑狗。
在這樣的情況下,稍微出現點動靜,都能引起我家大黑狗的注意。
更何況是想偷走一輛面包車啊?
恰恰在這個時間點,我家的面包車就不見了,而是出現了一輛花花綠綠的紙車。
而且。
還是我們村的劉大嬸親眼所見。
擺在我家后院的,就是我們停車的位置,看到的就是輛紙車。
那這說明啥?
說明我們買的那輛面包車,就跟家里的現金樣,很詭異地變成一輛紙車了。
我跟王富貴這樣討論,頓時就讓他倒吸口冷氣。
旋即就把腦袋,搖得跟波浪鼓。
“你這都是猜測,根本沒有半點依據,別給我說得那么邪乎。”
王富貴搖頭說道:“死鯉魚精那件事,有多邪門你自己清楚,還不是胡爺操空他自己養的水猴子在背后搞鬼啊?”
“這車肯定是被別人偷走的,我去村里找村民打探番,肯定能揪出偷車賊。”
但是他去了趟村里,找村民打聽。
結果都跟劉大嬸說的一樣,有好幾個村民,在下午一點多鐘,經過我家后院時,同樣都看到了那輛紙車。
至于他說的面包車,根本就沒有一人見到過。
“怎么會這樣?”
回到我家里,王富貴黑著張臉,滿臉都是怒容。
我同樣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花了四萬塊錢買的車,我們才開回來一天,竟然就發生了這種變故。
還有家里的現金也變成了冥幣。
這兩件事發生得真夠匪夷所思的,無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在我想來,這事肯定跟鄭老板有關系。”
我思索片刻。
最終又懷疑到了鄭老板身上。
咂巴著嘴抽了口煙,我看著王富貴就說道:“老王你想啊,賣魚給的現金是鄭老板給的,我們買面包車的店鋪,也是鄭老板推薦的。”
“你覺得鄭老板有這種能力嗎?”
王富貴撇撇嘴說道:“他若真有這種能力,還用得著這么辛苦做生意啊?”
“我指的不是這意思。”
我吞云吐霧抽了口煙,便又認真說道:“這段時間來,我一直覺得鄭老板不對勁,總覺得他整個人都怪怪的。”
“給我的那種感覺,就是看著他都能讓人感到毛骨悚然很嚇人的感覺。”
“他看起來好像真的很瘆人……”
被我那般提醒,就讓王富貴倒吸口冷氣。
他想到了鄭老板的各種詭異之處。
首先就是鄭老板的面部很浮腫,笑起來皮笑肉不笑,看眼人的眼神直勾勾的,眼珠不會動。
而且皮膚都是烏黑烏黑的。
還有跟他呆在一起,氣溫都是涼嗖嗖的。
“仔細一想,他確實處處透著一股子邪乎,就像是個死人樣。”
王富貴掏出根煙,臉龐上的神色變得緊張,拿著打火機點火時,手掌都控制不住的在抖。
“我們先別瞎猜測,自己嚇自己。”
我說道:“究竟是咋回事,我們先去找了鄭老板再說。”
“好!”
王富貴滿口答應。
但是我讓他在家里等消息,我自己去找鄭老板一趟。
王富貴被胡爺害得慘,都已經三天沒吃飯了,到現在都腸胃不舒服,看到飯菜就想吐。
幾天沒吃喝,已經讓他很虛了。
沒有耽擱,我立即出發,前往我們鎮里。
有三里路那么遠。
但是我抄的小路,只需要十來分鐘就趕了過來。
來到鄭老板的店面,發現他家的店鋪是關著門的,就那輛小貨車停在店鋪旁邊。
現在都早晨八點多了,鄭老板怎么不開門做生意啊?
“老板。”
我來到旁邊的水果店問道:“旁邊開魚店的鄭老板,你可知道去哪了?”
“人不在了。”水果店的老板說道。
“什么人不在了?”
水果店老板說的這句話,聽得我莫明其妙。
“就是那鄭老板死了……”
“鄭老板死了?”
看著水果店的老板,我聽得不敢置信問道:“啥時候的事了?”
“三天前吧。”
水果店老板說道:“就是七月十七那天,守靈都守三天了,今天早上都要出殯了。
聽到這番話,頓時讓我腦海轟嗚,臉龐上的神色都僵硬住。
我們前幾天釣的魚,鄭老板都去收魚了。
還帶我們去買了面包車。
這人怎么可能在三天前就已經死了?
雖然我們早就覺鄭老板很不正常,處處透著一股詭異,但是得知他真的發生意外后,此時此刻那股子恐懼感,瞬間彌漫我整個心里。
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我跟王富貴這幾天,竟然在跟一個死了的人打交道。
還帶我們去買車了。
難怪……
鄭老板收魚給的錢是冥幣,帶我們去買的車,買回來的是輛花花綠綠的紙車。
一念至此,我就不敢在往下想。
越想越恐懼。
瞬間覺得周遭都涼嗖嗖的。
我咽了咽口水,看著水果店的老板就問道:“大姐,鄭老板是咋死的啊?”
這水果店的老板是個婦女。
“是死在床上。”
那老板有些忌諱說道:“聽說死得老慘了,面目全非……”
“面目全非?”
我聽得孤疑問道:“這究竟是啥情況啊?”
“你這年輕人,懂不懂事啊?”
水果店老板沒好氣說道:“我這開門做生意的,你在我這里追根問底,你不覺得晦氣,我還覺得晦氣呢。”
“想要知曉具體情況,你去他們家問問,這事不就一清二楚了?”
“不好意思啊。”
我抱歉說了句謝謝,立即就前往鄭老板家里。
鄭老板是鎮里的,他家的位置我也清楚,我跟王富貴還去他家里吃過飯。
就在馬路對面,竄三條巷子就是他家。
等我趕過去,就看到鄭老板家門口,聚集著很多的村民。
三五成堆聚集在一起,都在嘰嘰喳喳聊著,臉龐上的神色各異,有的眼眶里還噙著淚。
尤其鄭老板家里,還傳來了歇斯底里的哭喪聲。
那種氣氛很哀傷。
當我來到家門口,就看到屋內擺著口漆黑的棺材,鄭老板的大女兒,跪拜在地面,手里拿著紙錢,正在往火盆里燒。
鄭老板的大女兒有十五歲,這時候燒著紙錢,那張水靈靈的臉龐都給哭腫了。
而鄭老板的老母親,趴在棺材上正在嚎啕大哭。
還有群婦孺圍旁邊在好言相勸。
掃眼屋內。
此刻我的目光就落在供桌上。
擺在棺材前的供桌,插著有香燭,還有水果、豬肉等供品。
然后是張黑白照遺相呈現在我面前。
儼然就是鄭老板的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