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不自賤,但也不容他人輕賤。
這華衣青年以貌取人不算,還言語嘲諷。林凡心中不悅多了幾分:“站住!”
正小心翼翼拖著輪椅下臺階的華衣青年回頭。
“怎么?不服氣?”
林凡沉聲道:“我和你第一次見面,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你沒有資格斷定我的為人,也沒有資格誣蔑沐老盛名有虛。麻煩你道個歉!”
道歉?
華衣青年似乎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笑話。
滿臉嘲諷的搖頭:“可笑,真是浪費我們爺孫時間。”
推著輪椅下了臺階就要離開。
似乎和林凡多爭辯一句都是浪費口水,都會拉低他的身份一般。
林凡瞇起眼睛:“你爺爺十五年前腎衰竭,做過一次換腎手術。五年前腎部再次惡化衰竭,他又做了一次換腎手術。”..
“現如今第三次衰竭來臨,加之他已經高齡,無法再做換腎手術,只能靠透析和藥物維持生機。”
“沒說錯的話,醫生告訴你們的是,他頂多還能撐兩個月了吧?”
面帶譏嘲的華衣青年身形一滯,面露疑惑。
這小子怎么知道的?
老者輕抬眼皮道:“走!”
華衣青年愣道:“爺爺,他準確說出你的情況了。”
“我的情況是秘密嗎?”
聞言,華衣青年恍然般回過頭向林凡,譏嘲之色更甚:“電視上的吧?差點被你唬到了,真能裝!”
推著輪椅就繼續往前走。
江康急道:“他還沒道歉。”
“沒關系。”
林凡淡淡一笑朝華衣青年喊話:“不過醫生告訴你們還有兩個月是樂觀的判斷。你爺爺明天就會開始尿血,三天后會臥床不起,七天后腎部會開始潰爛,十天……必死無疑!”
聞言,華衣青年面色陰沉轉身:“小子,你竟然敢詛咒我爺爺,你找死?”
老者淡淡開口:“走!”
“爺爺,他都詛咒你了。”
老者咳嗽了幾聲說道:“狗咬了你一口,你要咬回去嗎?那和狗有何區別?”
華衣青年愣了愣,隨即露出了笑容:“說的是,這種嘩眾取寵之人沒有讓我計較的資格!”
嘲諷的了林凡一眼,就推著輪椅離去。
江康氣得雙拳緊握:“林凡,你怎么忍得了啊?”
“忍不了!”
“那你剛才怎么不反擊回去的?你的血性呢?”
林凡饒有深意的拍了拍江康肩膀:“你信不信十天之內這對爺孫要來跪在我面前求醫?”
江康果斷搖頭:“不信!”
“那要不要打個賭?”
“好!”江康當即應了下來:“他們要是十天之內真來跪求你的話算我輸,我姐送給你了。要他們十天之內沒有來就算你輸,那你就把我姐收了!”
林凡愣了下。
反應過來這是一樣時抬腿就朝江康踹去:“滾犢子,一天天的。”
口袋里手機也恰好響起。
林凡笑罵一句接聽起來。
片刻后面色微微陰沉了下來:“你確定?我知道了,你繼續盯著,我不會虧待你的!”
見林凡臉色突然變得不好,江康問道:“怎么了?我剛就是開玩笑,你和我姐的事情你們自己著辦。”
林凡收起手機:“沒什么,那個和我媽說一聲我先走了。有病人的話打電話給沐老或者錢老!”
隨后就叫來唐慧開車:“回臥龍灣!”
與此同時,華衣青年推著老者拐過一個路口后坐上了一臺低調的防彈轎車。
老者隨之劇烈的咳嗽起來,單手捂著腹部,額頭滲出了冷汗。
華衣青年著急道:“爺爺,爺爺?”
“沒事。”老者止住了咳嗽擺擺手:“這段時間習慣了,年紀也到了,別擔心。”
“爺爺,要不我送你去市醫院吧?”
“江州市醫院?”
華衣青年點頭:“對。我姐中午的時候給我消息,說江州市醫院有一個特約醫師,據傳治好了蔡學元蔡老的晚期癌癥,還讓蔡老年輕了十多歲。我們去試一下吧?”
聞言,老者訝異道:“蔡老的癌癥治好了?年初不是說快不行了?”
華衣青年回道:“我姐發消息給我后我確認過,的確是好了。只是你說要先來濟生藥堂,我就沒跟你說。”
知道孫子不敢騙自己,老者微微激動:“去,趕緊去!”
……
“林神醫,今天怎么回來那么快?”
傍晚臨近,林凡回到了臥龍灣,溫霆震和奎蘇正在花園里下棋。
一旁恢復不少的溫同安則是在傭人攙扶下嘗試行走。
林凡說道:“你們也來了一些天,該回去了吧?”
聞言,溫霆震愣了。
反應過來沒聽錯時問道:“林神醫,你不是說等這件事情徹底結束我再走,省得我被人襲殺您來不及醫治?”
“先讓其他人下去。”
林凡臉色有些嚴肅,溫霆震讓奎蘇他們都先下去,就剩下自己和林凡。
這才問道:“林神醫,是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林凡點點頭坐下:“是發生了一些預料之外的事情,我決定改變一下計劃。”
“那是什么事情?”
免得隔墻有耳,林凡讓溫霆震湊近過來在他耳邊小聲的告知了一些東西,以及做了一些交代。
溫霆震面色逐漸發生了變化。
等林凡說完,他直接起身:“那我們現在就走,初蕊就讓她繼續在這里。”
十分鐘后,溫霆震父子帶著所有人離去,熱鬧了多日的臥龍灣安靜了不少。
沒多久,這個消息也傳到了帝都,傳到了文瀚耳中。
正在作畫的文瀚把毛筆放下:“溫霆震離開了臥龍灣?”
蠻狼點頭:“已經再三確認過了。溫霆震覺得當前局勢朱家已經掀不起風浪,他身邊又有奎蘇保護,溫同安又已經恢復不少,準備回白云市坐鎮!”
聽著似乎經得起推敲,可文瀚總感覺其中有些不對勁。
眉頭都不由皺起,思慮著其中緣由。
可他始終想不透溫霆震為何會在這個時候離開。
只得暫時散去了思慮:“盯著,我總感覺這兩天要出點事情,而且是直接改變局勢的事情。”
蠻狼問道:“這能有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但你給我盯著就行。”
“好。”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