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煬怕墨蕪歌跟江煙在回去的路上有危險,所以讓趙瀾尊想辦法弄了一張同一個航班的機票。
趙瀾尊也覺得很有必要。
按著之前的跡象來看,兇手對墨蕪歌的行蹤了如指掌,就跟他們在她行李箱里放了追蹤器一樣,那么此時,也一定知道墨蕪歌要回云城了。
會不會動手,誰都說不好。
照理,不會在明知有黃雀在后的情況下再次動手。
可,萬一想鋌而走險呢?
所以,最好還是跟著,以防萬一。
回云城的飛機傍晚起飛。
墨蕪歌跟江煙中午退了房,就一直呆在機場的候機室里。
墨蕪歌很緊張,有人從她周圍走過,她都會猛地回頭。
江煙其實也是怕的,但她演技好啊,她能盡力讓自己表現的淡定。
好在,她知道一會秦警官就來保護他們了、
有了牛郎店換裝的經驗,秦煬戴上棕色假發,西裝革履,斯文眼鏡的模樣,完全沒讓人認出來。
他佯裝感冒咳嗽,需要戴著口罩,只露出銀色細邊框眼鏡后的眼睛。
他坐在墨蕪歌跟江煙后面,手里拿著一本雜志,一直關注周圍。
直到快起飛,也沒發生什么。
可墨蕪歌忽然起身,往外走,江煙忙跟了出去,“蕪歌……”
秦煬也跟了出去。
墨蕪歌站在一個柱子邊,“殺手一起跟著上飛機,或是對飛機動了手腳怎么辦?不行,他們知道我的行蹤,遲遲不動手,這不對,坐飛機太危險了。”
江煙愣了下。
這話也不能說不對,說了之后,把她也驚出一伸冷汗。
“……可不坐飛機,我們怎么回去?”
“不知道,反正不能坐飛機。”
“那我們現在先回酒店?”
“嗯。”
墨蕪歌拉著江煙又回了酒店。
秦煬也只能跟出去,在車上給群里發信息:姑奶奶怕殺手對飛機動手腳,又死活不坐飛機了,這會又折回酒店了。
正準備飛機的幾人:“………………”
真的是要叫姑奶奶了。
沒轍,她不走,誰都不能走。
林素語:“仔細想,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站在她的角度,她有這方面的恐懼不奇怪。”
江可音:“那不坐飛機,走回云城啊?”
趙瀾尊皺著眉頭。
“要不干脆去找她,直接把她挑明算了,讓她跟我們一起走,總有安全感了吧。”顧輕舟說道。
傅庭遇在這個事件里很少發表什么,這會聽到顧輕舟這么說,忍不住插話,“她情緒這么不穩定,你要直接挑明,她會覺得全世界都在騙她,你認為她還會乖乖的回云城嗎?”
顧輕舟:“……”
趙瀾尊低頭在群里發了條信息:江煙,找個機會告訴她,你有朋友有私人飛機,可以送你們回去,絕對安全。
大家都看到這條信息了。
哎,好像也只能這樣了,倒也是個辦法。
江煙也看到信息了。
她看了看墨蕪歌,語氣有些躊躇說,“我剛想到一個法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
墨蕪歌忙轉頭問,“什么辦法?”
江煙:“呃,我在日本有個認識的富商,他有私人飛機,如果可以送我們會云城的吧,應該是絕對安全的。即便要害你的人手眼通天,也沒本事跑到人家私人飛機上去,更不可能到手腳。”
“私人飛機……”墨蕪歌喃喃著,沉思了一會,“可以,你快聯系一下他。”
“好,我聯系下。”
江煙撥了趙瀾尊的電話,為怕墨蕪歌會看到,她把名字都用字母代替來偽裝。
趙瀾尊看是江煙打來,把手機遞給傅庭遇,讓他接。
墨蕪歌現在的非常敏感,他跟顧輕舟的的聲音她很熟悉,怕會露餡。
不用說多,傅庭遇會領會他的意思,淡定的拿過手機,接起了電話,用日語打招呼。
他是精通多國語言,江煙并不精通,尤其是日語,她只會幾個簡單的詞匯。
顯然幾個詞匯不足以把借飛機的事情講出來。
她自作主張的改成英語。
傅庭遇也很自然的改成英語。
兩人在電話里愉快的交談了一番,期間墨蕪歌一直豎著耳朵聽著。
當她聽到這個日本富豪,同意用自己的私人飛機送她們一趟的時候,她激動不已。
江煙掛了電話,讓司機又返回了機場。
七點。
她們終于上了私人飛機。
江煙有錢的富豪朋友還找了保鏢給她們保駕護航。
墨蕪歌這下總算是安心了。
她的這番折騰,把所有人都折騰夠了。
趙瀾尊他們提前半小時先飛了,在飛機上,他聯系撒在外面的張延齊跟徐興長,他們正在監視兩個關鍵的人。
得到回復后,他眸光垂著,手指一下一下的敲著腿,似乎在腦中演算著復雜的題目。
林素語在旁沒有多問。
其他的人或是睡覺,或是看電影,都各自安靜著……仿佛是山呼海嘯前的寧靜。
**************
墨蕪歌跟江煙安全落地。
回到熟悉的城市,莫名的感覺安心了許多。
可這種感覺并沒有持續多久,墨蕪歌就被即將要去的地方,壓的喘不過氣來。
“蕪歌,我們現在去警局嗎?”
“……去。”
似乎是決定了走一條沒有回頭路的道一般,有種視死如歸的悲壯。
快要到警局的時候,墨蕪歌猶豫再三,還是給趙瀾尊打了電話。
她其實是不想打的。
回到云城就等于是逃亡失敗,灰溜溜的又夾著尾巴回來了一樣,就像離家出走的孩子,走的時候多硬氣,回來的時候就有多打臉似的。
趙瀾尊接電話了,“喂。”
墨蕪歌清了清喉嚨,“你們在我行李箱里放追蹤器,跟我去香港干什么?”
“自然是怕你有危險,保護你啊。”
“拉倒吧。你們就是想跟著我,等著兇手動手。”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難道我們不跟你,兇手就不動手了?兇手咬著你不放,難道我們指使的?”
“……”
墨蕪歌講不出話來。
趙瀾尊:“你心里有氣,覺得這種是被我們連累的,可事已至此,只有徹底解決你才能安全。你一意孤行要走,我們勸不了又怕真的跟你失聯,素語才把追蹤器放你箱子里的,結果你把追終器給扔了,你要真不想說,也別攔著兇手找你了。“
“……”
墨蕪歌被堵的沒話說,片刻,她道,“你們還在香港嗎?“
“自然是回來了。”
“我……我也回來了,我現在在去警局的路上,你,你能過來嗎?”
“抱歉,我們不是你的仆人,你要做什么,你就自己去做,我不會再過問了。”
說著,就掛了電話。
”瀾尊——”
墨蕪歌急著喊,電話已經掛了。
趙瀾尊想,如果墨蕪歌的手機一直在被監聽監視的狀態,那么這番對話,對方應該也聽到了。
回到云城。
馬上去了警局。
這兩條聯系起來,會給人一種墨蕪歌是不是想起什么,急著要告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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