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早逝,親爸娶了后媽,后媽是個有心機的,表面看著溫柔,處處關心,實則話語里到處都是刺,言語間都是在敗壞他。
久而久之,受了蠱惑的親爸也變成了后爸,對他只有指責和謾罵。
后媽佛口蛇心,連她帶的那個女兒,表面上是他繼妹的人,也時常用那種惡心的目光看著他。
盛澤錫在盛家,早就沒了關心他,愛他的人,所以才義無反顧投身軍營。
他知道,外公外婆疼他,可兩個老人家到底年紀也大了,分身乏術。
再加上身體曾受傷可能不育的緣故,盛澤錫曾想,這輩子,就這么一個人過吧,所以,他拼盡全力訓練,數次成為兵王,次次幾乎完美完成任務,他想,或許最后犧牲在戰場上,是他最好的歸宿吧,未來對于他來說,沒什么好期待的。
沒曾想,一年多前,就這么意外地受傷昏迷被顧嘉寧撿了回去,這一撿回去,就動了心,之后他的情感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雖然對顧嘉寧之前喜歡過溫竹卿有些嫉妒,但盛澤錫能看得出來,如今的顧嘉寧是想和他好好過的。
所以,他也會努力,給顧嘉寧更好的生活。
曾經幻想著可能是他一個人孤獨終老的未來,或許可以改一改,由他牽著顧嘉寧的手,一起慢慢過。
盛澤錫把顧嘉寧送到顧家后,就開車回昭陽縣。
他不知道,此時的盛家,他的父親正在大發雷霆。
遠在京市的盛家。
盛信皓手里的電話,狠狠砸在地上,一張臉遍布陰云,將坐在沙發上的方婉容嚇了一跳,忙起身給他順著背。
“這是怎么了,發那么大的脾氣?”方婉容柔聲詢問。
剛剛保姆說,是西北軍區來的電話,找盛信皓。
涉及到西北軍區,方婉容知道,肯定是和自己的繼子有關,于是,原本打算要離開的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想知道,是誰打來的,又有什么事。
不曾想,盛信皓才剛接起電話沒多久,才說了幾句,就瞬間發怒,電話都砸到了地上。
難道是她那個繼子又做了什么“好事”?
“盛澤錫那個兔崽子,他還當不當老子是他爹了,居然偷偷結婚,娶了一個鄉下姑娘。”
“連結婚報告都通過了,要不是剛剛老徐打電話給我,是不是連孩子生了我都不知道。”
什么,盛澤錫結婚了,還娶了一個鄉下姑娘?連結婚報告都通過了?
方婉容瞳孔睜大,很快想到什么,嘴角微微上揚,又想到盛信皓就在身旁,以及自己的形象,又怕嘴角壓了下去。
心里卻道:娶了鄉下姑娘好啊,她最怕的就是盛澤錫娶一個有背景的高官女兒,得了助力,如今,盛澤錫居然娶了一個鄉下姑娘,那就不用她操心了。
就是她的曼萍……
剛這么想,就聽到門外的動靜,一抬頭,就看到女兒手扶著墻,微微慘白的臉。
顯然,剛剛的話,她聽到了。
方婉容心里咯噔一下,這個女兒,最是執拗,也不知怎的,就喜歡上了盛澤錫,一心想要到西北軍區,爭取和盛澤錫在一起。
現在,盛澤錫結婚了,那阿萍該怎么辦。
不過此時的方婉容也顧不得安撫女兒,只能先安撫身旁的丈夫,順便給繼子上上眼藥水。
“澤錫小子這回也太不像話了,結婚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跟家里父母說。”
“就算,就算我是后媽,不跟我說可以,但阿皓你可是他的親生父親,這些年也沒有薄待過他,他怎么能連告訴一聲都沒沒有。”
方婉容的話,直接將盛信皓的怒氣又掀了一個高度。
結婚這種大事都不和他說,這還當他是父親嗎?
枉費他還一番心思為他謀劃,想讓他娶老李的小閨女,結果!
方婉容連盛信皓的臉越來越沉,心下滿意,面上卻掛上了委屈的愁緒。
“都是我不好,自從你娶了我,澤錫就對我有意見,這些年,也連累你不被他和外家待見,我,我……”方婉容說著,水霧蒙上了漂亮的眼眸,“都怪我當初對你太過情不自禁了……”
方婉容本就是一個美人,面容柔美,一雙眼睛像是會說話般,這會哭起來,楚楚可憐,更惹人憐惜。
盛信皓不由回憶起當初遇到方婉容的情景。
是方婉容太過情不自禁嗎?
只有盛信皓知道,從始至終,婉容都是矜持和委婉拒絕的那個。
是他情不自禁,在見過婉容一面后,就難以自控,所以才會不顧方婉容當初的拒絕,硬是要娶她。
盛信皓自然知道,盛澤錫和桑家老兩口對自己疏遠,就是因為自己再娶,因為方婉容的原因。
原本,在想到這里的時候,他是有些責怪方婉容的。
但方婉容這么說,回憶起從前,他卻是再也說不出責怪的話。
從始至終,婉容都沒有錯。
這些年,不說她一直盡心盡力為這個家做得很好,更何況還為他生下阿煜那么一個乖巧懂事的兒子。
盛信皓攬住了方婉容,指腹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痕,柔聲道:“婉容,不是你的錯,是那小子自己翅膀硬了,性格也越來越執拗了,連我這個當父親的夜不放在眼里。”
盛信皓想,等下次那兔崽子回來,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至于現在,暫時聯系不上,盛信皓也無可奈何。
靠在盛信皓懷里的方婉容輕輕嗯了一聲,柔弱又惹人憐惜。
在盛信皓看不到的角度,方婉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方婉容到底惦記著女兒,再次挑起盛信皓對盛澤錫的不滿,又和盛信皓柔情溫存了一番后,就來到了方曼萍的房間。
一推開門,就看到滿地被推倒在地七零八亂的東西,而她的女兒正趴在桌子上,背對著她,肩膀抖動著,壓抑著的哭泣聲傳來。
“哎”。
方婉容嘆了口氣,將門關上,走過去,雙手搭在了女兒的肩膀上。
趴著的方曼萍回頭,一把抱住了方婉容,把頭埋在了她的懷里,可憐哭訴,“媽,為什么,為什么他要結婚,為什么就不能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