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淑惠盯著工作臺上的畫,輕聲道:“這個好可愛,我也想要。”
那畫的是盤腿坐在白象身上的Q版普賢。
雖然很多地方都還沒有上色,但勾勒出來的線條已經足夠讓人看到全貌了。
不過四人對佛教里面人物的了解都不多,比較而言還是陳平安知道的多一些。
當然,知名度最高的幾個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沒啥好說的。
陳平安走到一邊,繼續看墻上的作品,陳曉龍跟著他一起裝模作樣的看著。
兩個女孩子則是盯著那Q版的普賢一邊看一邊低聲笑著說著什么。
蘭香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她走到一邊,拿起外套披在身上,然后拎起放在一邊的包,“走吧。你們沒車吧,坐我的車去?”
陳平安道:“有車,在機場租了一輛越野。”
蘭香笑道:“那行,女孩子坐我的車,你們倆開車跟在后面就行。”
……
李一飛看著手里的文件,眉頭皺起。
這個陳平安,真的去了西北啊!
雖然是遲了幾個月,但總算是回來了。
要不要出個文件限制一下不讓他走呢?
想了想,算了。
沒有正當理由,別人也不一定同意出這個文。
到時候鬧出事情來還要欠人情。
想了想他拿出手機打了出去。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咋了?”對面問道。
李一飛道:“陳平安回來了,現在應該是在敦煌,他肯定去莫高窟,你要不帶上霍修竹去看看?”
“我去不去沒啥用,你讓霍修竹去吧,他們本來就認識,我去不合適。”
“有什么不合適的?你別說你那邊不需要錢!”
“錢當然是需要的,不過我沒你壓力大,而且,我這邊的情況你也知道,我不用擔責啊,哈哈哈哈……”
李一飛捏捏眉心,“好吧,我給霍修竹打個電話,看能不能讓人留下來。
這段時間的情況不太好,上面開會的時候提到過,你應該也知道了。”
“我懶得管,反正跟我這邊沒有太大的關系。我干好自己的這一攤就算完事兒。”
李一飛無語了。
“上次他不是拒絕你了么?怎么還不死心?國內又不是只有他有這個本事?”電話那邊的人有些詫異。
按說這種人才國內并不是沒有,何況上面更講究政治和團隊,任何一個人想要恃才傲物是絕對不允許的。
所以他本身的確也有些看不上陳平安這種人。
李一飛想了想說道:“行吧,如果不是我走不開,我都想去見見他。
不管怎么說,他的確幫了我們很多,于情于理都應該請他吃個飯的。”
“這事兒本來就是借著霍家的事情占了個便宜,人家陳平安那邊明顯不想跟你有太多的牽連,你又何必呢?”
“我也是為了預防萬一,真要是將來需要的時候,至少能很快請他來幫忙。”
電話那邊明顯沒什么興趣,“你自己看著弄吧,我不參與。讓霍修竹去跑一趟,再不行的話,他爺爺不是也在京城么?只要你愿意,總是有辦法的。”
李一飛頓時頭大不已。
“錢老二,現在不是小時候那會兒了,該講究的還是要講究一點兒的。陳老已經退休多少年了?算了,我給霍修竹打電話吧。掛了!”
京城某個辦公室,一個胖乎乎的年輕人放下電話,從抽屜里取出一份資料。
霍然正是陳家的資料,翻開第四頁就是陳平安的照片,而且,和他在一起的,正是陳曉龍。
胖子花了點兒時間又看了一遍資料,然后放在一邊,拿起旁邊的煙點了一根。
一只胖手拿起手機,翻開通訊錄,找到一個號碼,打了出去。
霍修竹接到李一飛的電話的時候正在開會,但他立刻起身離開,去了隔壁的休息室關上門接通了電話。
很快他就知道陳平安去了西北,并且當即就安排了機票。
自從去年分紅之后到現在他也沒有跟陳平安聯系過。
一方面是沒什么可說的,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李一飛上次通過他綁了陳平安一年的時間。
他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去見陳平安。
加上霍詩筠和陳平安之間也已經沒有任何可能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見了陳平安之后要說些什么。
但是現在,他不去也得去了。
李一飛的要求很簡單,去敦煌莫高窟,見到陳平安之后盡可能邀請他來京城見一面。
當天晚上,霍修竹就到了敦煌。
不得不說,速度極快!
日次,陶之行安排了一輛單位的七座商務車,單位的司機開車載著蘭香直奔飛天大酒店。
或許是因為要外出的原因,蘭香穿了一件長款的羽絨服,胸前還掛著單位的工作證。
陳平安他們出來之后看到車門上的logo也沒說什么,昨天晚上陶之行就說過,為了方便,今天用單位的車送他們去。
幾人上了車,陳平安和陳曉龍坐在后面,蘭香坐在副駕,慧慧和漾漾坐在中間。
“這單位的車能直接進去景區,我今天帶了工作證,可以帶你們去看看平時不許游客進去的洞窟看看。”
蘭香在前排副駕座位上說著,陳淑慧和陳漾漾自然是開心的。
“為什么這些洞窟平時不讓游客進去呢?”陳淑慧問道。
陳漾漾也跟著點頭,表示很想知道。
陳平安和陳曉龍兩人各自看著外面的街道,同時也在聽著前面蘭香的介紹。
“其實主要還是為了保護壁畫,”蘭香說道,“開放的洞窟,壁畫實際上已經被損壞了,一方面是時間太久遠了,另一方面就是游客來的太多了。”
蘭香笑了笑,“平時開放的洞窟,那些壁畫都是按照歷史上的照片畫上去的,早就被毀掉了。
開放給游客都以已經快上百年了,怎么可能是原版的壁畫呢?”
“其中就有蘭姐姐你畫的吧!”陳漾漾開口問道。
蘭香點了點頭,“嗯,有的。”
陳平安當然理解這種工作里面的技術含量。
他很清楚地記得在維也納的時候蘭香介紹過,那些顏料全部是純天然的礦石研磨出來的粉末加水和膠才能調制成功。
紙上的顏料都是這樣,更不用說壁畫了。
為了能長久保存,當年歷史上那些作畫者也不知道想了多少辦法。
即使到現在,也仍然保留著古時候的顏料制作方法。
幾人一路走一路說,不過半個多小時就到了。
陳淑慧剛下車,就看到了霍修竹。
要知道,她只見過霍修竹幾次,第一次就是在大伯母家里見到的。
她回頭對正要彎腰出來的陳平安道:“哥,霍修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