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堂禱告結束之后,二人都已經餓了,晚飯寧秋水專門去他們的出餐口打了兩盤飯,二人狂炫兩碗白米飯,接著,19號便送寧秋水回去了他的房間。
今天姚存義回來得更早,寧秋水在19號離開之前,對著他說道:
“19,你今晚巡邏的時候,最好小心你的那些……同伴。”
19號一臉懵逼。
“為什么?”
寧秋水半忽悠,半告誡他道:
“他們今天也許吃了鬼下過藥的致幻食物,還不曉得今晚會發什么瘋,反正自己小心點吧。”
19號思索了片刻,點點頭。
“知道了,多謝。”
他離開之后,姚存義立刻上前把門關上,然后對著寧秋水問道:
“寧秋水,那『東西』……你拿走了?”
寧秋水點點頭。
“嗯!”
他從身上,將寫著『7號』的手冊與一張紙片拿了出來。
紙片上寫了不少東西,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
…
【今夜行動,醫院的夜晚并沒有鬼,我們只有兩天的時間,今夜過后,醫院的『志愿者』會大量『病變』并開始瘋狂殺戮!】
…
這句話并不難理解。
寧秋水他們已經根據第一天發生的事情推測出了。
——那些『志愿者』才是醫院里真正的病人,而他們這些『病人』,更像是一顆又一顆的『藥』。
『志愿者』在醫院的誘導下逐漸精神崩壞,直至最后,分不清現實和虛幻,殺死他們這些『病人』。
殺死他們的過程,就是『服藥』。
它代表著『志愿者』已經徹底成為了醫院想要的病人。
而如今,醫院中還保持著清醒的『志愿者』已經不多了。
一旦他們徹底崩壞,到時候很可能會直接無差別攻擊!
而且,到那個時候,還很難說他們是不是『人』了……
一想到那個時候整座醫院里的『志愿者』都變成了怪物,開始到處尋找他們這些『藥』,緊迫感便隨之襲上二人的心頭!
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今夜,必須得想辦法那打破這個僵局,或是……逃出醫院!
二人的目光掃向了紙條的下方。
…
【7號的手冊上有輪班人員名單,今夜在操場廁所里等,那里是巡邏盲點,我們的人會過來集合,其余事情面談】
…
寧秋水立刻打開了7號的手冊,輪班的那一頁充斥著鮮紅的文字,隱隱還在扭動著,像是一條又一條活的蟲子。
顯然,這不是普通的手冊,上面有著『醫院』詭異的力量,能及時更新一些信息。
上面的確有輪班『志愿者』名單。
全是號碼。
但這輪班,只持續到今天。
今天之后,便沒有新的輪班名單了。
不過……今天過后,也的確不需要了。
“奇怪,這些號碼,都是我們沒有見過的號碼……會不會有熟人?”
姚存義目光爍動,思緒中飛爍而過許多事。
“不過他也真是麻煩,為什么昨天不直接把東西給我?”
寧秋水晃了晃手中的手冊,遞給了他。
“好好看看第六頁。”
“原則上,一名『志愿者』只能和他負責照顧的『病人』接觸。”
“而負責照顧你的那名『志愿者』又不是咱們大巴車上的熟人,所以多半是你之前在什么地方和其他『志愿者』接觸的時候,他偷偷放小紙條在你兜里的。”
“這手冊和這張紙這么大,太招人耳目了。”
姚存義若有所思,認真看了看手冊,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到了他們隔壁停下。
寧秋水聽到這聲音,立刻前往了陽臺。
朱素潔回來了。
“怎么樣?”
寧秋水問道。
朱素潔繃緊的臉稍微松懈了些許:
“過程不是很順利。”
“他的精神被控制得有些厲害,我試了許多辦法,還是沒有成功……并且他今天十分不對勁,對我已經不僅僅是『戒備』了,甚至帶著敵意,我總覺得他一直在找機會,想要攻擊我。”
朱素潔說完之后,寧秋水也沒有多嘴什么。
根據寧秋水的觀察,朱素潔絕對是極為聰明的那一類人,但凡真的有辦法,她該不會陷入這樣被動的局面。
不同的『志愿者』受到『醫生』影響的程度應該是不同的。
譬如19號,可能是因為寧秋水第一天跟他的交互影響了他,也可能是他本人受到『醫生』的影響沒那么大,所以他看上去要好交流很多。
“沒關系。”
寧秋水安慰她道。
“至少,你活著回來了。”
朱素潔輕輕呼出一口氣,并沒有因此絲毫松懈,眸中顏色依然沉重。
“說實話,我覺得……他今晚可能就會來找我。”
二人交流的時候,林益平與師偉孟也回來了。
林益平還好,師偉孟情況似乎不大妙,嘴唇蒼白,一只手一直捂著自己的肚子。
“怎么了?”
寧秋水問道。
林益平聲音沉悶,眉頭擠做了一團:
“他被扎了一筷子。”
幾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了師偉孟的身上。
他喘息著說道:
“血止住了,感覺應該暫時死不了……”
夜晚很黑,房間里的燈光幾乎照不到陽臺上來,寧秋水隱約覺得師偉孟的嘴唇泛著不正常的青色,他皺了皺眉,想說什么,最后卻還是沒有說。
如果只是單純的失血,人的嘴唇只會泛白。
變成青色……恐怕是傷到了一些重要的器官,還在內出血。
“你什么時候受傷的?”
他問了一句。
師偉孟虛弱地回答道:
“大概二十分鐘前吧,我們吃完飯,正要回來,在路上他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忽然掏出了一根筷子,對著我的肚子捅了兩下……我躲閃不及,被他捅到肉里面了,好在當時周圍有人路過,喝了他一聲,把他嚇跑了,不然……”
他說著,在林益平的攙扶下坐到了椅子上,微微弓著腰。
“操他媽的……”
師偉孟罵了一句臟話,低著頭不停喘息。
五人簡單交流了一下白天發生的事,然后寧秋水便將特殊行動告訴了他們。
“我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今晚要盡快!”
“先去和他們匯合,然后再決定接下來的計劃,到底是要逃往醫院外面,還是其他什么……”
寧秋水說完之后,看了看外面陰暗的天色。
“再過半個小時,天應該就完全黑了,我們到時候就開始行動,有問題嗎?”
四人都搖了搖頭。
約定好之后,他們各自回到了房間里,開始等待夜幕的徹底降臨。
505內,林益平扶著師偉孟坐到了床邊,看著對方越來越糟糕的狀態,擔憂道:
“喂,偉孟,你沒事吧?”
他一連叫了兩聲,師偉孟才從失神中回神,稍稍抬起了一下頭。
二人對視的時候,他瞳孔隱隱有些渙散,握住林益平的手用了用力,虛弱道:
“我,我沒事……沒事……”
“放心,我沒事……”
林益平見他這樣,立刻蹲下身子查看,發現師偉孟臉色白的厲害,之前止血的地方又開始流血了。
“草!”
“你他媽的流血了不早說!”
林益平手忙腳亂地幫忙止血,卻被師偉孟緩慢且笨拙地扒拉著手。
“有水嗎?”
他舔舐著自己的嘴唇。
“給我喝點水,我嘴里好干。”
林益平咬了咬牙:
“我先給你止血,再去給你倒水,你忍忍先!”
師偉孟聲音虛弱,自言自語道:
“……我想回家。”
“出來這么多天,我想家了。”
“林益平,你想家嗎?”
林益平身體猛地一震,動作僵住,像是被對方的話觸動到了靈魂深處。
“我……”
他喉嚨動了動,竟說不出話來。
師偉孟聲音越來越低,埋著頭,聲音急促:
“我妻子還在家里等我。”
“她是植物人,我死了,沒人照顧她……我得回去。”
林益平猛地脫掉自己的衣服,幫他擦拭著肚子上的血,但傷口太深,涉及到了重要的內臟,這血怎么都止不住。
“草……怎么止血。”
他罵罵咧咧一句,也不顧危險,急忙抱著師偉孟沖到了507門口,狂敲門。
寧秋水開門,林益平立刻將師偉孟放到了病床,對著寧秋水道:
“寧小哥,你點子多,快看看,他,他……”
寧秋水扒拉了一下師偉孟的眼皮,看了看他的瞳孔,又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給他把了把脈,最后陷入了沉默。
“寧小哥,你,你說話啊!”
林益平見到寧秋水這模樣,慌了。
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他特別不想讓師偉孟死。
“小哥,可以……幫我……轉告隊長一句話嗎?”
“就,就隔壁……”
師偉孟情況急轉直下,寧秋水道:
“你說。”
“我記性好,你說什么我都能記住,幫你轉告她。”
師偉孟抿了抿嘴,斷斷續續說道:
“請她幫我……照顧一下我的妻子……”
“上個月,醫生說她應該快醒了……”
“還,還有……她醒了以后……記得跟她講,我是,是……”
他有話死死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
寧秋水看著師偉孟的眼神,隱約猜到了他想說什么。
“那到時候就告訴她,你是棄她而去了,不是死了。”
師偉孟露出了一個笑容:
“謝……謝謝。”
ps: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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