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性不同嘛。”
幽海鮟鱇已經上了餐桌,阿麗莎用筷子夾起它那兩只手臂模樣的魚鰭。
“它會等著獵物撞到角上,再用鰭抓住吃掉。"
“一個不注意獵物就會逃跑,它吃的很急很快,剛才不還差點把魚竿拉下去吃掉。
"再加上幽海鮟鱇眼神不好,有時候就會吃下去奇怪的東西。"
"比如海盜們掉下去的武器,其他怪談,哦.還有陌生釣魚佬的尸體。”
“吃了怪東西的幽海鮟鱇顏色也會變,大概是因為激素紊亂啥的。"
“沒怪談牌等級那么復雜,只有綠藍金三種。"
"船長排名十八那家伙就是從金色鮟鱇肚子里開出來的裝備.可惡的歐洲人啊。
阿麗莎說著說著又是拍桌子加上咬牙切齒,王錦幾乎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所以會有專門釣魚的海盜團?"
王錦摸了摸下巴。
“以前有過。”
阿麗莎點頭。
"他們特別癡迷,弄了個超大號魚竿固定在船頭,結果被幽海鯨叼著沖向了地平線盡頭."
“那是絕對不能惹的東西,等你看到就明白了。”
“總之,把釣魚當成主業是沒出息的,抽卡游戲會把你毀掉。“阿麗莎敲了敲桌子。
塔莉埡和胡小北同時扭過頭,尷尬地輕咳兩聲。
紅桃倒是很驕傲地挺起胸脯,畢竟她靠著早期囤積"樂園王子"這張牌身價飆升,成了真真正正的小富婆雖然她一張都不打算賣。
“話說你個賭鬼好意思說人家嗎?"
王錦揉了揉太陽穴。
“入鄉隨俗嘛,大多消息都是賭桌上得來的。"
阿麗莎變戲法一樣揮揮手,撲克牌在手上憑空出現又消失。
“我有信心兩手空空進入幽海,最后滿載而歸。"
“厲害厲害。”
王錦豎起大拇指。
這他還真來不了,除非"先生,您…"
柳德米拉挪了挪身體,給王錦和他的魚竿讓出位置。
"阿麗莎和雷納德在翻新甲板,我只能來這里了,有打擾到你嗎?"
王錦揚了揚魚竿。
知道釣魚能開寶箱之后,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加入進去。
空手進幽海再滿載而歸,除了賭錢也就只有釣魚這么一條路了。
“沒,沒有。”
柳德米拉回應完便不再說話,專心用護目鏡觀察著周圍情況。
合格的狙擊手懂得如何集中精神,哪怕身旁坐著王錦也不會改變。
“誒,釣到東西了!"
“你釣到我了!淦!"
雷納德的大粗嗓子一陣狂吼。
“還用落蟬震我是吧?等我上去跟你切磋切磋。”
“魚說話了。”
王錦皺起眉頭,拼命震動魚竿。
"噗。"
柳德米拉實在忍不住,噗吡一聲笑了出來。
幽海沒有陸地,但這并不妨礙它存在港口。
沒人能一直在這里漂流,就算食物能通過釣魚解決,淡水也必須定期補充。
“看到沒,就是那里。”
阿麗莎拿著羅盤指指遠處,那里有一片雪白的東西。
從質感來看,應該是巨大骨架。
能成為一座城市的骨架。
“幽海鯨的尸體。”
阿麗莎聳了聳肩。
“鯨落萬物生,這句話在幽海同樣適用。”
“至今沒人成功殺死過幽海鯨,也沒人觀測過它死去的過程。““我們發現時它就已經是尸體,大概是幽海給我們的禮物吧,每位海盜都會發自內心地感激。"
阿麗莎摘下船長帽,對著那堆骸骨輕輕行禮。
王錦也摘下船長帽,平靜地注視遠方。
阿麗莎笑笑,繼續解釋。
“尸體從腫脹到爆炸,再到徹底腐爛,這個過程會持續幾年。
"專門清理的船隊會把這個時間縮短到幾個月,之后便在幽海鯨的骨架上搭起簡易建筑,一座新港口就這么誕生了。”
“這樣的小聚集地在幽海中數不勝數,前面那個是我最喜歡的一個。
“哈尼,蜜糖之港。"
“打探消息,最重要的就是打探消息。”
"所以不能出風頭,不能惹亂子,不能暴露身份。”
阿麗莎摸著剛粘上去的胡子,認真叮囑著手下的船員們。
“你這偽裝有點太隨意了吧?”
王錦一臉黑線。
“去去去。”
阿麗莎哼了兩聲,有些尷尬地扯掉胡子。
“我只能想到這樣了,誰知道你們怎么都這么會偽裝,學校會教嗎?"
她皺眉盯著王錦和雷納德。
王錦把白色長發扎成了馬尾,又戴了頂禮帽。
身上是立領襯衫搭配雕花馬甲,最外面是很考究的大衣。
再加上手杖和皮鞋,渾身上下都透著倆字。
上流。
這套行頭是理查德的,據說他當年是個很有名的小提琴手,經常輾轉于各種舞會。
從他的搭配來看,這家伙很有品味。
就是不知道怎么變成了這樣。
至于雷納德…
他穿著海魂衫,扛著從白棉船上得來的捕鯨叉,完美地融入了這里的環境。
肌肉就是最好的偽裝。
他可以是傭兵,可以是水手長,甚至可以是某個突然喜歡上健身的船長。
這種地方從來不缺大塊頭。
“我倒是有辦法,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紅桃挑了挑眉毛,看向跟自己身材相仿的阿麗莎。
半個小時后。
美麗的紅發姑娘穿著斷了跟的高跟鞋,雙手提著裙子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媽的,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衣服這叫裙子吧?壓根沒法打架啊!"
不愧是船長,她到這時候還惦記著自己的接舷戰。
“老雷,你去盯著那個惹禍精我盯著這家伙。
王錦揉著太陽穴,轉頭看向自己這次的同伴。
"啊呀,我也想到處轉轉來著。"
理查德撓撓頭,被胡子頭發遮住的臉抽動兩下,似乎是在笑。
哈尼,蜜糖之港。
這里的海域有種特殊的魚,是幽海才有的品種,也叫哈尼。
那種魚的脂肪是甜的,跟蜂蜜味道很接近。
海盜們用它釀造蜜酒,味道意外的很不錯。
水容易污染腐敗,自帶殺菌效果的酒則沒有這些困擾。
長途旅行中,蜜酒是比淡水還重要的資源。
所以哈尼港常年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道路兩側是一個接一個的帳篷,帳篷敞開著,各種商品擺在地上。
不太熟悉的販賣者與購買者各自中一只手摸著槍,把錢和貨放在地上推給對方,再拿是自己的起身離開。
相熟的海盜并沒有省略這些步驟,反而做的更加謹慎了。
幽海沒有執法者,海盜們不會乖乖上稅,更沒人愿意待在小破港口耽誤自己掙錢。
黑吃黑是被允許的,甚至是常態。
嘭!
一聲槍響,買東西的家伙大口大口地喘息,面前的店老板則緩緩倒地。
"他,他一直在看我。”
開槍的家伙大聲辯解。
"誰他媽看你了?我在看那個穿裙子的.咳咳。“店老板掙扎著抽出槍,對著仇人扣動扳機。
王錦看著身旁的理查德,面色逐漸復雜起來。
“話說你不用偽裝一下?”
他發現自己特意換個衣服換個發型啥的,完全沒必要。
倆人并肩走在一起,壓根沒人看王錦。
仔細想想也是。
這么個紅裙大哥走在街上,任誰都會多看兩眼。
“不用,他們看不清我的臉。”
理查德擺擺手,打量著王錦。
“話說大副您還真適合這一身,您之前絕對不是海盜。““貴族氣質是演不出來的,唯獨它沒辦法無中生有。
“嗯…這倒沒錯。"
王錦笑著點點頭,把理查德的危險等級往上調了調。
因為他說對了。
王錦明白怎么側寫,他能讓自己的氣質變成另外一個人。
騙子,混混,變態,殺人犯,他都能輕松駕馭。
可貴族氣質這種必須用錢喂出來的東西,他在成為樂園王子之前完全沒有。幽海沒有執法者,海盜們不會乖乖上稅,更沒人愿意待在小破港口耽誤自己掙錢。
黑吃黑是被允許的,甚至是常態。
嘭!
一聲槍響,買東西的家伙大口大口地喘息,面前的店老板則緩緩倒地。
“他,他一直在看我。”
開槍的家伙大聲辯解。
“誰他媽看你了?我在看那個穿裙子的咳咳。”
店老板掙扎著抽出槍,對著仇人扣動扳機。
王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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