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府,后院。
李寬靠在躺椅上,神色輕松。
而剛剛從宮中出來的王公公,此刻看著李寬的模樣,一時間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王爺,陛下詢問您,這那羅邇娑婆寐已經開始煉丹,是不是要派人去盯著?”
聽到這個問題的李寬看了一眼王公公,反問道:“怎么?父皇不放心?”
王公公無奈一笑。
“王爺這話說的,那羅邇娑婆寐這人來歷不明,陛下擔心不也是應該的嗎?”
“可是父皇又不吃,擔心這個做什么?”
見王公公訕笑,李寬瞬間就明白,李世民這哪里是擔心自己。
眼中光芒一閃,李寬便開口問道:“父皇想要知道配方?”
王公公見瞞不住,猶豫了一下后點了點頭。
出宮的時候陛下就有吩咐過,這件事情如果瞞不住,那就無需再瞞著了。
“陛下覺得,這丹藥既然有控制人的可能,這方子還是很有必要的。”
果然!
聽到這話的李寬心中喟嘆一聲。
這東西果然對于任何一個當權者都無法忽視。
控制人心,單單是聽聽都覺得要比長生不老還要吸引人。
畢竟,這東西是可以實現的。
目光落在王公公身上,猶豫了一下后李寬說道:“本王進宮再說吧。”
聽到李寬要入宮,王公公還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會李寬會突然提及入宮一事。
略微愣神之后,王公公這才回過神來。
“既如此,那老奴就不多問了。”
李寬也不啰嗦,徑直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王公公見狀也急忙跟了上去。
等到入了宮,李寬便被王公公直接帶到了武德殿。
李世民這幾日精力不錯,便也慢慢恢復了辦公。
剛剛入殿,李寬便看到了李世民正在批改奏折。
略一思索,李寬便上前行了一禮。
“兒臣拜見父皇!”
聽到動靜,李世民這才抬頭看向李寬,神色間多有詫異之色。
“寬兒?你怎么來了?”
說著,李世民便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的王公公,見其微微搖頭,瞬間就明白了李寬的來意。
將手中的奏折放下,李世民看向李寬開口問道:“怎么,朕詢問你的事情你還要親自解釋?”
看著那臉上滿是淡淡笑容的李世民,李寬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兒臣只是有些問題需要問清楚。”
說著,李寬這才發現,如今的李世民確實是老了一些。
不似十幾年前自己見到的那般意氣風發。
雖然成熟,但跟多的還是歲月的痕跡。
一個皇帝老了,那問題也會逐步顯現出來。
被李寬這么盯著看了半天,李世民突然有一種不自在的感覺,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李世民開口道:“怎么?朕這身上有什么不對?”
見李世民此時的模樣,李寬開口道:“父皇,你是不是有些力不從心了?”
聽到這話的李世民微微一愣,隨即眉頭微蹙。
“為何這樣說?”
李寬稍作猶豫,隨即開口道:“兒臣若是沒有記錯,父皇做事向來都極為自信,對人對事向來都是以理服人,這一次為何偏偏想著要用罌粟這東西了?”
李世民聽到這話,瞬間恍然大悟,不由得沉默下來。
片刻后,李世民才看著李寬開口道:“朕老了,人老了就會有力有不逮的時候。”
“這些年朝堂上有你和承乾在,朕是輕松不少,但這天下終究還是朕的天下,朕總不能撒手不管不是?”
“朕想要用此物,也不過是留個后手罷了。”
“那兒臣倒是想聽聽,父皇打算用在什么地方?”
聽到這話的李世民不由得就是一愣,猶豫片刻之后,才看到李世民緩緩搖了搖頭。
“朕還沒有想好,但有比沒有要好。”
李世民這一波未雨綢繆倒是讓李寬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承認這東西有用,但嚴格來說這東西就不應該出現在世界上。
略微猶豫了片刻之后,李寬躬身道:“父皇若是想用,那也無需那羅邇娑婆寐的丹藥,兒臣便可制作。”
“但兒臣還有一句話要說。”
聽到李寬說他自己就能夠制作此物,李世民心中一震。
“你還知道如何制作那東西?”
見李寬點了點頭,李世民這才接著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和朕說說,你還有什么話?”
李寬看了一眼李世民,緩緩道:“藥兒臣可以做,但做出來之后兒臣想要給父皇做個實驗。”
“什么實驗?”
“以人試藥。”
聽到這話,李世民驟然瞳孔一縮。
“你說的是真的?”
李世民此時倒不是覺得開心,而是驚訝,驚訝于向來將人命看的極重的李寬,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深深看了一眼李寬,李世民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此事朕準了,不過朕有些好奇,你打算找誰試藥?”
李寬淡淡道:“兒臣自有考量,父皇到時候看效果便知道了。”
聞言,李世民也不在過問,而是朝著李寬開口道:“如此,朕就等著了。”
李寬躬身應是,隨即轉身離開了大殿。
而李世民則是坐在那里默默發呆,片刻后才突然開口詢問了一句。
“王琦,你說朕是不是錯了?”
聽到這話的王公公心中一驚,急忙躬身道:“陛下何出此言?”
李世民看了一眼對方,隨即道:“朕總覺得寬兒因為此事和朕起了間隙,朕想要通過此藥來控制他人,但寬兒似乎很抗拒這樣做。”
“難不成這藥真的不應該出現?”
王琦聽到這話,一時間心中有些糾結。
他是知道李寬和李世民的性子,這兩人都是很有主見的存在,一旦出現說服不了雙方的情況,那就會有很大的麻煩。
好在這些年李寬和李世民并未有過這種情況,而這一次這罌粟卻是讓兩人徹底有了麻煩,王琦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猶豫了一下之后,王琦才小心翼翼道:“陛下,老奴愚鈍,大道理不明白,但晉王這些年總沒有騙您的時候,既然其反對,必然是有些道理的。”
“或許,您真的應該等等晉王給您展示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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