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不要臉的偷窺她洗澡!
柳穗整個身體沉在水里,氣到要炸。
她穿越過來這么就還沒有遇到這種不要臉的人!
關鍵是!這件事她要是捅出去,少不得還要被人說她的閑話。
世情如此。
柳穗等了一會,確定窗戶外頭沒有動靜了,快速的起身,披上外套,然后沖出院去。
她隨手將門口的棍子拎在手里,然后爬上墻。
院外什么都沒有。
“穗穗,你干啥呀。”大柳氏看到柳穗趴在墻上,頓時愣了,問道。
柳穗回過頭,壓下心中的怒意,擠出一抹笑:“沒事啊,娘。我隨便看看。”
回頭她要在墻上插滿玻璃渣!
不過這時代玻璃渣好像挺貴的。
大柳氏不疑有他,反正這段時間柳穗總是做一些看起來很離譜的事情。
她將收回來的干凈衣服交給柳穗,然后趁機低聲說道:“我看那個程四對小妮子不一般,你要小心著些,該不會是那頭的人……”
別人都以為小妮子親爹已經死了,她還不知道嗎?那都是她和柳穗瞎編的!
柳穗趕緊打斷她:“娘,小妮子爹早就死了,你記得這點就行!”
不管是哪邊的人,只要她要死了小妮子的爹死了,就沒有任何人能夠當小妮子的爹!
大柳氏聞言點點頭,嚴肅道:“你說的沒錯!”
轉頭就又說道:“這些人到底是啥身份你知道不?村里頭好些大閨女都瞧上他們了,家里頭的大人都來我這打聽了,這要是身份合適,我就讓各家提提,去請了媒人來!”
不得不說,程四帶來的這些小伙子各個都身姿挺拔,氣宇軒昂的,雖然不知道來歷,但是在各家住著都很守規矩,還幫著干活,一看就知道是個能吃苦的,好些人家都瞧上他們了,想要給自家的閨女,親戚說親。
但是又怕這些人也是個什么落草為寇的匪徒,或者是哪家的私軍,所以就托了大柳氏來探探口風。
畢竟住在柳家的那個程四,一看就是領頭的。
柳穗聞言笑起來:“還有這等好事,我就去幫忙問問。”
因為不知道程四這些人到底要住幾日,擔心他們明日就走了,事不宜遲,柳穗當即就換了身衣服,去了前院。
前院里,柳老大和柳老二還就著星光在刨木頭。
桃花房間里的大衣柜,柳大嫂和柳二嫂看的也眼熱,就磨著自家漢子披星戴月的趕工。
倒是出乎意料,程四和陳魏屋內的油燈竟然滅了。
難道這倆人已經睡了?
柳穗皺了皺眉。
她在門口走了幾步,想了想,還是不適合打擾人家,正欲離去,身后的房門忽然被拉開。
程四神色沉沉,站在門口定睛盯著她。
“你到底意欲如何!”他聲音有點啞,無端還有幾分火氣。
柳穗都懵了,難道是她吵著他睡覺了?這么大火氣?
想到習武之人也許耳力都非比尋常,她又釋然了,趕緊道歉:“不好意思,大晚上的打擾你們,我就是有個事情想要問問你。”
程四內心打鼓,面上卻尤為鎮定:“你問吧。”
是死是活!他都認了!
就是不知道這柳三娘到底要如何才能原諒他,不把事情鬧大。
否則,他少不得要稟明宮內,讓官媒來一趟了。
柳穗見他神色陰沉,真以為自己惹惱了他,不敢拿喬,趕緊問:“是這樣,我就想問問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物,可曾婚配。”
程四滿腦子都是后面四個字。
可曾婚配!
這柳三娘果然是想要嫁給他的!
程四頓時渾身肌肉緊繃,僵硬回道:“我們是從羊城來的軍人,我還未曾婚配,我家中上有父母,還有兩個叔叔,姊妹兄弟都沒有,家里也有些銀錢,若是你愿意,我可遣了媒人來提親……”
“你在胡說些什么!”柳穗震驚之下都忘了控制音量。
她幫村里人問姻緣,這家伙怎么扯上了她?
看不出來啊這么重口,竟然喜歡娃她娘?
程四腦子一激靈,忽然反應過來。
柳穗剛才問的是他們,根本不是他!
他耳尖頓時就紅了,好在現在夜色很深,根本瞧不見這點變化。
他動了動唇,惱羞到極致半句話都講不出來,猛地轉身,甩上了門。
柳穗:“……”
這是被她拒絕所以撕破臉了?
不等她想明白,面前的房門又被打開了,陳魏腆著一張笑臉走出來。
“三娘,聽說你要給我做媒?是哪家的小娘子?長的什么樣子?”
柳穗看著他一張飽經風霜的臉,沉默道:“打擾了,并無此事。”
轉身就走。
開玩笑,這陳魏少說都四十多歲了,柳家村的閨女們才多大?嬌花何須老樹根!
陳魏看著她的背影撓了撓腦袋:“怎的到我就并無此事了?”
身后傳來程四冷冰冰的聲音:“通知下去,趁夜走。”
“啊!老大,不休整一晚上嗎?你昨天一晚上沒睡啊。”陳魏立刻轉身,擔憂道。
他們還好,白天還睡了一覺,程四那完全就是沒合過眼了。
程四已經收拾好了長劍,將袖子捆好,低聲道:“趁夜色走,早些回京。”
他回頭看了一眼后院的方向,壓下了心中不該有的綺念。
夜深人靜,柳家村各處卻都傳來動靜,許多人家的大門被推開,又輕輕合上,所有人有序的騎上馬,離開這座小村落。
到了村口,程四似有所覺,勒住韁繩,嘶鳴聲響徹夜空,雪白的駿馬高高揚起前蹄,又種種落下,煙塵四起,夜色動人,他恍惚瞧見了柳家村里有個女子,含笑目送他遠走。
“殿下。”陳魏回轉身,疑惑喊了一聲。
程四收回目光,揚唇道:“走吧。”
馬隊若星流劃過,消失在柳家村。
第二天一早,柳家村的村民們起身,都發現那借住在自己家的小伙子不見了,床鋪整齊疊起,半點都瞧不出有人睡過的痕跡,唯有桌子上,放著一錠銀子,告知者他們的離去。
許多人家的小姑娘悵然若失,但是年紀大的當家的卻喜不自勝,拿著銀子寶貝似的藏起來,細細規劃用處。
而柳家。
柳家眾人圍繞著桃花靠窗的梳妝臺,都已經懵了。
那上面放著一個小箱子。
箱子里頭竟然滿滿放著好些銀錠!一眼看過去,至少得千兩啊!
大柳氏緊緊的拽著柳穗的胳膊,眼睛發直:“閨女啊,咱發了啊!”
柳穗:“……娘,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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