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確實是值得尊重的人,岳舞也不好丟下他就走,耐著性子陪他聊天。
一人喝茶,一人喝酒。
“如果有合適的人,在下可以找個世外桃源般的仙境,帶著家小子女隱居,從此不理世事,管他洪水滔天,過自由自在的小日子,絕不食言。”
右相說:“老朽沒讓岳大人從此不理世事,而是想讓岳大人盡最大的力,盡快平息這亂局,方是我人族之福。
偌大一個族群,人人都避世隱居的話,由誰來帶領前進?
豈不遲早滅亡絕種。
老朽早已身心俱疲,依然不愿意放下,難道是貪戀權勢嗎?
只是責無旁貸。”
每個人的思想都不會雷同,岳舞壓根做不到右相這樣處處大我的程度,隨時講奉獻,只討論自己能做些什么,不討論自己可以得到些什么。
這樣的情懷相當高尚,也讓人敬而遠之。
敬你,跟你學樣難。
右相的追隨者始終也不多,也是一個原因,實在太高尚了,只能供起來膜拜,學不來,也不想學。
岳舞的思想更多偏向于互相交易,你出什么價,給你什么樣的貨,不拖不欠。
“如果人族沒有了個把人就會滅亡,遲早也會滅亡的,就讓他滅亡算了,操不了那么多心。”
反過來還得開導開導他,“江山代有才人出,只要不刻意壓制,自然會有源源不斷的人才涌現,滅亡不了,不用太操心,也操不完這心。”
右相怔了好一怔,苦笑了一聲:“你這意思是,老朽白活了這一世嗎?”
“除了不死不滅的,皆是過客吧?
誰都一樣,只是個旅人,看一眼看到過的風景罷了。”
右相長長嘆了口氣:“老朽確實有些著相了,只是心中總有慈悲洶涌,見不得我族之人牛羊般倒在屠刀之下。”
岳舞說:“那得把手持屠刀的人都殺了,而不是苦口婆心的勸他遲點再動手,遲點動手還是會動手的。”
“以殺止殺并不容易,反而只會致使形勢失控,越鬧越大,最終無法收拾。”
“殺的干凈些,就無須收拾了。”
以殺止殺確實只有殺的干凈才有作用,最忌殺一半留一半,人家恢復元氣又來了。
要嘛忍,要嘛殘忍。
這兩個人處世方法正好相反,右相是百忍千忍萬忍,岳舞則是直接選擇殘忍。
走的完全是兩種不同的路線。
結果也很不同。
誰也不會害怕一個好人,因為確知他不會對自己造成傷害,甚至人家送肉上門慰問還要挑肥揀瘦一番。
遇上惡人就不一樣了,就算家里一年都吃不上一頓肉,還要送肉上門討好一番。
好人難做。
右相又嘆了口氣:“老了老了,實在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想法了,看來老朽真得歸隱了。”
岳舞笑說:“心是操不完的,能放下就放下吧,沒有張屠夫,誰也不會吃帶毛豬,總也會有人冒出來,說不定干的更好呢。”
他想了想,又說:“退隱之前也得把這件事做完,畢竟已經受了大皇子所托,撒手而去的話,非老朽為人之道。”
岳舞翻了個白眼,說半天,白說。
他還是要勸說岳舞投在大皇子麾下,然后再歸隱。
“在下事務繁忙,有事先走了。
右相大人只管在此逗留,在下會吩咐下屬悉心照顧。”
“話還沒說幾句,你躲什么?
坐下坐下····”
“真有急事。”
岳舞還是躲了,一溜煙跑到歌山城主府。
孫仙君這里也有客人,興沖沖的說:“岳大人來的正好,老朽聯系上一位隱世高人了!”
這位隱世高人,岳舞還認識,正是天棄界那個隱世家族的高人。
“幸會岳大人。”
這位高人倒也沒有端高人的架子,客氣的打了個招呼。
要不要端架子,得看跟誰,如果岳舞層次很低,自然而然也就端起來了。
岳舞的層次很高,甚至高過了他,就沒有任何端架子的余地。
“幸會····”
孫仙君興沖沖的介紹:“這位宮前輩,乃是孫某師尊生前好友,孫某早就想請他出山,苦于不知所蹤,找不到他身在何處。
幸得宮前輩特意找了過來,才能重新聯系得上,幸甚幸甚····”
岳舞淡淡然的看著這位高人,問:“前輩有何指教之處?”
想開戰,還是怎么滴?
所謂的隱世家族,不知道他老窩在哪,出來一個兩個都是厲害的人物,可能覺得對方底蘊深厚非常可怕。
一旦知道老窩在哪,就不好說了,大軍圍剿的話,不管個人有多厲害,都能一鍋端了。
這位宮前輩笑了笑,說道:“之前多有誤會,還望就此揭過,互不相擾。”
他特地來這等,為的就是和岳舞當面把這事揭過。
因為岳舞而導致他的族人傷亡不少,建筑大片損毀這種事,就不止一提了。
還能跟這樣的人索要賠償嗎?
岳舞微微點頭,說:“只是誤會,自然可以就此揭過,不過,本仙君偶然叫你們出來打個架,不過分吧?”
宮前輩尷尬了一下,說:“本家族已經隱居數萬年,從不理俗事····”
“就當爾等在本仙君的地盤上安逸生活交的稅賦也好,貴家族子弟歷練的機會也罷,只是偶然,不容拒絕。”
宮前輩嘴角抽了抽,說道:“岳大人未免太霸道了吧?”
“不服可以搬家。”
孫仙君見他們一言不合就要鬧掰,連忙說道:“有話好說,千萬不要傷了和氣,大家都是自己人,真的是自己人。
岳大人····岳老弟,對宮前輩客氣一點。
宮前輩乃是當世····很多年前就是很有名的劍客了。”
單挑的話,岳舞感覺自己足以跟他一戰,甚至也能弄死他,也就沒什么敬畏心。
“本仙君治下,白虎都得耕地,豈有任爾等占本仙君便宜的道理。”
宮姓劍客感覺自己很有些被惡心到,還是被一個后輩惡心到。而他這些天確實好好打聽了一番岳舞的事跡,知道這人有多難纏。
“很難再找到一塊合適的隱居之地了,何況以你岳大人的手段,本家族就算搬去了別的界面,一回頭那界面還不又成你的地盤了,根本躲不了。”
“所以啊,只是偶然幫點忙,不算多大的難事,彼此依存而已。”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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